第34章 迷雾重重 (第1/2页)
阴暗潮湿的刑讯室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和草药苦涩的混合味道。陆棉棉跟在薛煌身后踏入这令人窒息的空间时,胃里忍不住一阵翻搅。她强迫自己将目光聚焦,落在刑架上那个血肉模糊的身影上。
是月娇奴。
昔日花月楼风情万种的老鸨,如今已不成人形。身上本就残破不已的囚服早已化作破败布条,粘连在绽开的皮肉上。
盐水反复泼洒过的伤口边缘泛着惨白,渗着血水,新鞭痕叠着旧鞭痕,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她低垂着头颅,枯槁的头发混着血污黏在脸上,只有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残存一口气。
狱卒垂手禀报,“大人,能用的刑都上了,毕竟是个女人,承受不了太重的刑罚,这期间已经昏死过去几次,可她却不肯透露出分毫有用的消息,只是说为了能够让花船尽早营业才雇佣苏和去焚烧梁大人的尸体,认为焚烧梁大人的尸体案件就会了结,花船就能够正常的营业。”
薛煌面无表情,目光在月娇奴身上冷冷扫过,最后落在一旁角落里被麻绳捆着、瑟瑟发抖的任山身上。
将任山带到月娇奴的牢房,将其关押在一起是薛煌让影卫故意为之的。
任山被直接带到这里,目睹月娇奴的惨状。
向来都是他这样对待别人,何曾轮到有朝一日,别人会有这样对待他的机会。鞭子不挨到自己身上是不会感知到疼的。
此刻的任山,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汗水混着因恐惧流出的涎水从下巴滴落,裤裆处一片深色湿痕,散发出难闻的骚臭。
月娇奴的遭遇,仿佛是他即将到来的预演。
薛煌踱步到任山面前,每一步都像踏在任山的心尖上。
“任山。”薛煌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骨髓的寒意。
任山猛地一颤,几乎要瘫软下去,整个人往后一栽看起来就要被吓晕过去,被身后的狱卒一把揪住。
薛煌示意狱卒将任山拖近些,让他能更清楚地看到月娇奴垂死般的模样。“瞧瞧你的曾经风头无两的花船妈妈,现在就好像一摊将死不死的烂肉一般,”薛煌的声音如同冰棱刮过,“她想做个忠仆,结果便是如此。”
任山的视线死死黏在月娇奴可怖的伤口上,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恐惧已到了极致,几乎失声。
“苏和死了,昙花找到了,云娘招了。”薛煌语速平稳,却字字如锤,“你在假山密室里做的好事,也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你是想和月娇奴一样变成一滩将死不死的烂肉,还是想体面的留个全尸?”
任山还不想死。
昙花并没有真的被他拐卖,也并没有在他的手上出现人命官司。他所做的事情最多也就是个充军。
“大人,我招我招我把我知道的全部都招出来。”任山声音不自觉的颤抖,清了清嗓,“大人,您可一定要明察秋毫,小人罪不至死。”
月娇奴似乎听到了声音,极其艰难地抬了抬眼皮,灰败的眼中射出一丝怨毒的寒光,但嘴唇翕动,终究只发出一声模糊的、充满憎恨的气音,又无力地垂下了头,用沉默对抗着凌迟般的痛苦。
薛煌不再看月娇奴,冰冷如实质的目光锁住抖如筛糠的任山。可接连几日的打交道,一旁的狱卒也明白了这位阴晴不定的主在想什么。
狱卒拿起浸泡了盐水的鞭子,再一次将皮鞭抽在月娇奴的身上,皮开肉绽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渗人。月娇奴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牢房当中。
任山最后一丝心理防线在亲眼目睹月娇奴炼狱般景象和薛煌那毫无温度的威胁下,彻底崩溃了。
“招!我招!大人!我全招!求您开恩!饶命啊!!”他涕泪横流,声音尖利得变了调,疯狂地磕头,额头重重撞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闷响,“小的全说!求大人饶小的一条狗命!”
薛煌示意狱卒止住他的癫狂动作。“说。”
任山大口喘着气,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大人……小的、小的就是个跑腿的!苏……苏班头他……他才是管事的!小人自幼家境不好,能够谋到一个捕快的差事,已经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为了能够在衙门里面立足,小的一直都在尽心尽力的讨好苏班头。可是算小的一直百般讨好苏班头,苏班头他……他从不信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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