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保能力 (第1/2页)
踏入凝气一重天后,王远感觉整个世界在他感知中都变得不同了。
他闭上眼睛,能清晰地“看”到空气中弥漫着星星点点的、普通人肉眼无法察觉的各色光点——那便是天地灵气!
虽然稀薄,却真实存在。
他尝试着按照凝气卷残篇上,那勉强能理解的部分,极其缓慢地运转体内那条微弱的气流小溪。
很快,他便感觉到一丝丝清凉的灵气被牵引着,透过皮肤,缓缓纳入体内。
虽然速度慢得令人发指,效率极低,但这确确实实是在主动修炼!
这种新奇的体验让他既兴奋又急切。
他渴望变强,渴望拥有力量,李府的惨剧和自身的渺小无力感,如同鞭子般抽打着他。
他迫切需要一个安静、安全的环境来巩固这来之不易的境界,并尝试修炼。
尽管柳月和张婶极力挽留,担心他的伤势,但王远还是婉言谢绝了。
他心中挂念着独自在家的母亲,也担心自己修炼时的异状会吓到或连累她们。
他忍着胸口依旧隐隐作痛的伤势,告别了张婶和眼眶红红的柳月,脚步虚浮却异常坚定地朝着自己家,那间破旧但温暖的茅屋走去。
推开吱呀作响的柴门,一股淡淡的米粥香气混合着草药味扑面而来。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王远心中一暖,鼻尖微微发酸。
只见母亲李秀莲气色红润了许多,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坐在炕边,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地喂着那个他救回来的小丫鬟。
母亲的动作轻柔而专注,脸上带着慈祥平和的光芒,久病初愈的她,仿佛重新找到了生活的重心和活力。
“小远回来了!”
李秀莲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儿子,脸上立刻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而她这一声轻柔的呼唤,却像是惊动了受惊的小鹿。
炕上那个原本蜷缩着、眼神怯懦恍惚的女孩芸儿,猛地抬起头,看到门口的王远,那双空洞的大眼睛里,瞬间爆发出强烈的依赖和安全感!
她几乎是本能地、不顾一切地掀开被子,踉跄着跳下炕,一头扎进了王远的怀里。
她那小小的身体,因为恐惧和后怕而剧烈地颤抖着,双手死死攥住王远破旧的衣襟。
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其嘴里发出呜咽般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王远被撞得胸口一痛,闷哼一声,但还是立刻稳住了身形。
他明白,这女孩是惊吓过度,将自己当成了唯一的庇护所。
他心中叹了口气,收起所有关于修炼和杀戮的沉重思绪,用尽可能轻柔的动作,笨拙却小心地拍着她的背,声音放得极低极缓:
“没事了……没事了……安全了……这里很安全……别怕……”
他反复安慰着,耐心十足。
过了好一会儿,女孩的颤抖才渐渐平息,但她依旧是死死抓着他的衣服,始终不肯松开。
李秀莲在一旁看着,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理解和淡淡的笑意。
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看着自家儿子这般模样的欣慰和光亮。
她安静地等着,没有打扰。
王远好不容易才哄着女孩重新回到炕上,接过母亲手中的粥碗,亲自一勺一勺地、极其耐心地喂她吃完。
或许是感受到了安全和温暖,极度疲惫的芸儿吃完后,终于抓着王远的衣角,沉沉地睡了过去。
其眉头虽然还微微蹙着,但呼吸已然平稳了许多。
“可怜的丫头。”
轻轻为她掖好被角,王远这才松了口气,直起身。
一直安静看着这一切的李秀莲,这才走上前来,仔细打量着儿子虽然有所恢复但依旧苍白的脸色,以及胸口那厚厚的、还隐隐渗着药味的绷带。
她眼中的笑意褪去,不多时便被浓浓的担忧取代。
她拉着王远走到外屋,压低了声音,神色严肃地问道:
“小远,现在没有外人了,你老实告诉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哪里救回来的这姑娘?你这一身伤……真的只是遇到猛兽了吗?还有……李家……”
王远看着母亲担忧而睿智的眼神,知道瞒不过去,也深知母亲经历过苦难,心志坚韧,并非承受不起真相。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拉着母亲坐下,将事情的原委,从李府灭门、自己如何侥幸逃生、如何救下芸儿,到如何死里逃生、挣扎回家……
除了关于凝气卷、楚玉的丹药以及自己意外踏入凝气一重天,这些过于惊世骇俗的细节外。
其余部分都一五一十地、尽可能平静地告诉了母亲。
当李秀莲听到儿子竟然被飞剑贯穿胸口、险些葬身火海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猛地伸出手,紧紧抓住王远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无声地、汹涌地滚落下来。
“我的儿啊!!!”
她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撕心裂肺的哭喊,猛地将王远紧紧抱在怀里,仿佛要确认他是否真的还完好地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能……你怎么敢……你要是出了事,让娘怎么活啊!呜呜呜……”
她哭得浑身发抖,所有的坚强在得知儿子曾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瞬间彻底崩溃。
只剩下一个母亲最原始、最深沉的后怕和心痛。
王远感受着母亲温暖的怀抱和滚烫的泪水,鼻尖一酸,眼眶也湿润了。
他反手抱住母亲瘦弱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娘,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看,我没事,真的没事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您看,您的病也快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在母亲的哭声中心中暗暗发誓:
一定要变得更强!绝不能再让母亲为自己担惊受怕!要用自己的力量,守护好这个家!
安抚好情绪激动的母亲,看着她终于带着疲惫和担忧睡下。
又确认了女孩也睡得安稳后,王远回到了自己那间狭小,却让他感到无比安心的房间。
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他盘膝坐在冰冷的土炕上,胸口伤处的隐痛和身体的虚弱感。
与体内那条微弱却真实流淌的灵气溪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李府的惨案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薛福兰的残忍和强大,如同噩梦般萦绕不去。
他必须抓住每一分每一秒,不惜一切代价变强!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个被他藏好的小木盒,打开。
那枚乌黑不起眼的凝气丹,静静地躺在其中,散发着令人心神宁静的异香。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
“玉姐……多谢……”
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随即化为坚定。
他拿起那枚丹药,仰头,将其放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并非想象中的苦涩,反而化作一股温润甘甜的津液,瞬间流入喉中。
下一刻——
轰!!!
一股远比之前李兰那团灵气更加精纯、磅礴、却温和醇厚的能量,如同沉睡的火山般,猛地在他丹田气海深处爆发开来!
但这股能量并不狂暴,它更像是一股温暖而浩瀚的洪流,迅速涌向他四肢百骸,冲刷着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呃……”
王远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剧痛!
但与之前被灵气强行撕裂的痛楚不同,这是一种伴随着极致舒泰的、仿佛破茧重生般的疼痛!
他全身的毛孔在这一刻尽数张开,大量漆黑油腻、散发着恶臭的杂质,混合着汗水,被这股强大的药力硬生生地从体内逼了出来,迅速浸透了他的衣衫,在皮肤表面凝结成一层厚厚的污垢。
与此同时,他体内那些原本晦涩难通、细小脆弱的经脉。
在这股温和却势不可挡的药力冲刷下,如同被春雨滋润的干涸土地,纷纷被强行拓宽、打通!
过程依旧痛苦,经脉被强行开拓的胀痛感让他几乎要晕厥过去。
但他死死咬紧牙关,守住灵台最后一丝清明,全力运转着凝气卷那残缺的法门,引导着这股庞大的药力,沿着初步打通的经脉艰难运转。
一个周天……两个周天……
随着药力的不断炼化和吸收,他体内那条原本微弱如溪流般的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粗壮、凝实、汹涌起来!
灵气运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顺畅。
每一次循环,都有更多的天地灵气被自发地吸引而来,融入其中,不断增强着他的修为。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枚凝气丹的最后一丝药力也被彻底吸收殆尽时——
王远身体猛地一震,周身骨骼发出一阵轻微的噼啪声响。
他豁然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随即内敛,显得更加深邃。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竟带着一丝淡淡的灰黑色,那是体内更深层次的浊气被排出。
他低头看向自己,浑身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腥臭不堪的污垢。
但他却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通透、充满力量!
胸口那原本隐隐作痛的伤口,此刻传来阵阵麻痒之感,竟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愈合!
他凝神常识内视。
只见丹田之内,那条灵气溪流已然大变了模样。
不再纤细微弱,而是变成了一条奔腾不息、凝实如汞的灵气小溪!
虽然距离真正的江河还差得远,但比起之前,已是天壤之别!
小溪奔腾间,散发出远比之前强大的灵力波动!
凝气一重天……巅峰!
距离突破到第二重,似乎也只有一步之遥!
“这便是修仙者,所拥有的实力吗?”
感受着体内这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王远紧紧握住了拳头。
其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的却是无比真实的、充满希望的力量感!
力量!这就是力量的感觉!
虽然他依旧渺小,但终于不再是任人宰割的蝼蚁!
他终于真正踏上了这条充满荆棘,却通往强大的道路!
他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眼神锐利如刀。
薛福兰……那些血债……我王远,活下来了!而且,我会变得更强!强到足以向你……讨回一切!
不多时,他的目光扫过房间角落,落在了那柄斜靠在墙边、沾染着暗褐色血渍、寒光内敛的飞剑之上。
这柄剑,是薛福兰的手下所用,差点将他钉死在李府废墟之中。
它冰冷、锋利,散发着属于修仙者的淡淡灵压,对于此刻的王远而言,这无疑是一件真正的宝物!
他脑中立刻回想起那本残破凝气卷中,除了基础的引气法门外,还夹杂着几段极其晦涩、关于如何以自身灵力初步祭炼、掌控法器的残缺法门。
之前他连气感都无,根本无从尝试,但现在……
“或许……可以尝试一边突破境界,一边祭炼此剑!”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的升起。
他深知闭关突破和祭炼法器都绝非易事,耗时耗力,且不能被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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