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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大学里的那些事

第14章:大学里的那些事 (第1/2页)

一、职称评聘:时间、资源赛跑的攻坚战
  
  “今年正高评审结果出来了,还是没我。”文学院的周明教授捏着手机,指尖泛白。这是他第三次冲击正高职称,47岁的年纪,鬓角已爬满银丝,书架上堆着厚厚的课题申报书和论文手稿,可“教授”前面那顶“正高”的帽子,依旧遥不可及。在大学里,评上正高绝非易事,它像一座陡峭的山峰,无数教授背着科研、教学的重担,在山间艰难跋涉,不少人走了十年甚至更久,仍未抵达山顶。
  
  大学评正高,首先难在“名额的僧多粥少”。和中学不同,大学虽有正高岗位,但竞争激烈程度远超想象。重点高校的正高比例通常控制在教师总数的15%以内,普通本科院校也多在10%左右,而双一流高校的热门学科,比如计算机、临床医学等,正高名额更是“一票难求”。
  
  理学院的***教授深有体会。他们学院有60多名教师,每年正高名额最多2个,去年申报的就有8人,其中不乏主持过省级课题、发表过多篇SCI论文的资深教授。“我们学院有位老教授,55岁了,连续五年申报正高,每次都卡在最后一轮。去年评审结束后,他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下午,说‘可能这辈子都评不上了’,听得我们心里发酸。”***说,名额少还不算,有些学科还会受“岗位饱和”限制,比如某师范大学的历史学专业,正高教师已占比20%,近几年几乎没新增名额,年轻教授只能“排队等退休”。
  
  比名额更难的,是“科研成果的高门槛”。大学评正高,省部级课题早已是“基础配置”,国家级课题才是“硬通货”——要么是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简称“国社科”),要么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简称“国家科”),而且必须是已结题项目,参评人还得是主持人或核心参与人(通常要求前两位)。这对大学教授来说,简直是“一场持久战”。
  
  文学院的周明教授,为了拿中国家社科课题,前前后后准备了五年。第一次申报时,他选的“近代白话小说语言研究”课题,评审意见说“研究范围过窄,创新不足”;第二次调整方向,聚焦“新媒体时代文学传播研究”,又因“实证数据不足”被驳回;第三次,他带着团队跑了六个省市的图书馆,收集了近百年的报刊资料,还做了2000份问卷调查,熬夜修改申报书12版,才终于拿到中国社科青年项目。可课题结题更难:三年里,他既要给本科生上“中国现代文学史”,带4个研究生,还要挤出时间写研究报告,经常凌晨两三点还在电脑前核对数据。“有次为了赶结题报告,我连续熬了三个通宵,最后直接在办公室晕倒了,被同事送到医院输液。”周明苦笑着说,即便这样,结题时仍有评委提出“部分案例分析不够深入”,他又花了两个月补充研究,才勉强通过。
  
  论文要求更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文科教授需要发表SSCI(社会科学引文索引)论文或国内顶刊,理科教授则得靠SCI(科学引文索引)论文,而且影响因子(IF)有明确标准,双一流高校要求IF≥5,普通本科院校也得≥3,有些学科还要求“至少一篇顶刊论文”。
  
  理学院的李娜教授,研究方向是纳米材料,为了发一篇IF=6的SCI论文,她和团队在实验室泡了整整两年。实验初期,合成的纳米颗粒总是达不到预期尺寸,她带着研究生反复调整温度、压力参数,光是失败的样品就装了十几个箱子。好不容易做出合格样品,数据分析又出了问题,她专程去上海交大找专家请教,来回跑了四趟,才解决技术难题。论文写好后,投给国际期刊《纳米快报》,又经历了三轮审稿,评委提出了23条修改意见,她逐条修改,光回复信就写了5000多字。“收到录用通知那天,我在实验室哭了,不是因为高兴,是觉得太委屈了,这两年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李娜说。
  
  更让教授们头疼的,是“学术影响力的隐形要求”。评正高不只是看成果数量,还要看同行认可度——比如是否担任国家级学会理事、是否主持学术会议、是否有国外高校访学经历,甚至是否有横向课题(企业合作项目)的转化成果。这些要求,对缺乏资源的普通教授来说,如同“空中楼阁”。
  
  商学院的王浩教授,教学口碑极好,还主持过一项中国国家社科课题,发表了3篇SSCI论文,可连续两次评正高都没通过。评审反馈说“学术影响力不足”——他没主持过全国性学术会议,也没海外访学经历。为了弥补短板,王浩主动联系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教授,申请访学名额,光推荐信就写了8封,还自费承担了10万元生活费。访学期间,他既要听课、参加学术研讨,还要远程指导国内研究生,每天只睡4个小时。回国后,他又牵头举办“中国企业管理创新论坛”,拉赞助、邀请专家、安排议程,忙得脚不沾地。“为了评正高,我把家里的积蓄都快花光了,还欠了朋友不少人情。”王浩无奈地说。
  
  最让教授们寒心的,是“资源倾斜下的公平缺失”。大学里的院领导、校领导,往往手握更多资源——更容易拿到国家级课题的“推荐名额”,发表论文能通过“学术人脉”走捷径,甚至能以“项目指导者”的名义挂名核心成果,挤占普通教授的名额。
  
  某医学院的副院长赵刚,去年申报正高时,材料里写着“主持过自科课题1项、发表SCI论文5篇(IF总和28)”,可医学院的教授们都知道,赵刚每天忙着开会、接待、跑行政,很少进实验室。有年轻教授透露:“他的国自科课题,其实是下面的副教授牵头做的,他就挂了个主持人的名;论文也是研究生写好后,他加上通讯作者的名字。去年他的课时量才20学时,连规定标准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却凭着‘领导身份’通过了初评。”虽然最后因“学术成果真实性存疑”被举报,评审资格被取消,但这样的案例,还是让普通教授们倍感无力。
  
  周明教授今年又提交了正高申报材料,他的国社科课题顺利结题,还发表了2篇SSCI论文,甚至主动申请去乡村中学做“文学普及讲座”,弥补学术影响力的短板。“我知道很难,但我还想再试一次。”他指着书架上的教案说,“我教了20年书,带了30多个研究生,不只是想要个正高头衔,更想让自己的学术成果被认可,让学生觉得‘跟着周老师做研究,值’。”
  
  大学教授评正高,难在名额的激烈竞争,难在科研成果的严苛标准,难在学术影响力的隐形门槛,更难在资源倾斜下的公平困境。无数像周明、李娜、王浩这样的教授,在教学与科研的夹缝中挣扎,在一次次失败后仍选择坚持。希望有一天,评正高的制度能更贴合大学教授的实际——少一些“唯课题、唯论文”的硬指标,多一些对教学质量、学术情怀的考量,让真正潜心治学、热爱教育的教授,能跨过这座“高山”,收获应有的认可。
  
  二、大学不是“加长版中学”:教学与科研该侧重那个
  
  我们科发院的调研团队,在院领导的安排下去相关学院去调研座谈时,机械工程系的李老师拿出两张课程表,指尖在密密麻麻的课程格子上划过:“我们系大三学生每周28节课,早八到晚九连轴转,连泡图书馆的时间都挤不出来,我们哪有时间精力搞科研写论文?可上周我们去邻市985高校交流,人家同专业学生每周只有16节课,剩下的时间都在跟着导师做项目、泡实验室、读外文文献。”这番对比,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当前中国大学教育里一个隐秘却普遍的困境,很多大学正悄悄变成“加长版中学”,用密集的课堂填满学生的时间,却弄丢了大学本该有的“主动读书、独立思考”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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