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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陌生信号源​

第二十章:陌生信号源​ (第1/2页)

实验室的警报声像一柄生锈的凿子,反复凿击着每个人的神经。通风系统不知何时停止了运转,空气中漂浮着冷却剂与电路板烧毁的焦糊味,混杂成一种让人喉头发紧的气息。全息屏占据了整面西墙,原本规整的代码洪流此刻像被狂风搅乱的星河,无数绿色字符在黑色背景里奔逃、碰撞,最终在屏幕中央坍缩成一团旋转的蓝色光球——它并非匀速转动,而是像呼吸般起伏,表面时而浮现出蛛网状的纹路,时而又化作液态的光晕,仿佛有生命在其中蜷缩、舒展。
  
  陈志远的声音从天花板的扬声器里渗出来时,带着数据体特有的电子震颤,却罕见地裹着一层凝重的颗粒感:“这不是人类的编码逻辑。”光球似乎感应到他的话语,突然停顿了半秒,随即迸发出三道纤细的蓝光,像探针般刺向屏幕边缘,又迅速收回。“人类的代码是线性的,是工具性的,像用砖块搭建房屋。但这个信号……”他停顿了两秒,像是在解析一段无法归类的存在,“更像是意识自然形成的信号——就像候鸟辨别方向时,大脑里自发产生的脉冲,没有目的,却带着某种原始的秩序。”
  
  林默的指尖还停留在控制台的冷金属表面,刚才调出母亲的第二代记忆编码资料时,全息投影的微光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他猛地想起什么,伸手在资料扉页的空白处滑动——那里原本是纯粹的白色,只有在特定角度的光线下,才能看见一行淡得几乎要与纸张纤维融为一体的铅笔字迹。他调整了全息投影的亮度,直到那行字像浮出水面的鱼鳍般清晰:“当意识频率与集体潜意识共振,边界将自行消融。”
  
  笔尖划过纸张的力度很轻,末尾的句号甚至有些模糊,像是母亲写下时犹豫了一瞬。林默的心脏突然跳得发紧,他抬头时,目光正好撞上苏雨晴专注的侧脸——她的额前垂着几缕碎发,因为刚才的快速操作,鬓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正顺着耳后的弧线滑落。“苏雨晴,”他的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更沙哑,“检测这个信号的频率,和集体潜意识的理论频率对比。”
  
  苏雨晴的手指在控制台的虚拟键盘上顿了顿,随即重新加速。她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机械的精准,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作为神经科学与量子物理双博士,她曾在博士论文里驳斥过“集体潜意识实体化”的假说,认为那不过是荣格心理学的浪漫想象,不可能转化为可测量的物理信号。但此刻,她的指尖掠过频率分析模块时,指节微微泛白。
  
  屏幕很快被两条波动曲线占据。上方的蓝色曲线来自那个陌生信号,它的起伏带着一种野性的韵律,时而陡峭如悬崖,时而平缓如溪流;下方的灰色曲线则是根据集体潜意识理论推导的模拟频率,是苏雨晴三年前在实验室里反复演算得出的结果。两条曲线起初还有细微的偏差,但在第三秒时,它们突然像被磁石吸引般重合,连最微小的波峰与波谷都严丝合缝,仿佛从来就是同一条线。
  
  “这不可能。”苏雨晴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揉眼睛,仿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全息屏的光映在她瞳孔里,将那片震惊放大得无所遁形,“集体潜意识只是心理学假说,是用来解释人类共通梦境与原始意象的工具,从未被证实存在实体信号——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真的有频率?”
  
  林默没有回答,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母亲的笔记上。那行铅笔字的旁边,其实还有一道极浅的划痕,像是用指甲无意识划下的,形状像一个残缺的符号。他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在书房工作时,总喜欢用铅笔在草稿纸边缘画这样的符号,那时他问过是什么意思,母亲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是等待的信号。”
  
  就在这时,控制台左侧的通讯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屏幕上弹出的来电显示是“星光养老院”,画面接通的瞬间,护士小陈带着哭腔的声音就涌了出来,她的头发凌乱,白大褂上还沾着几滴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水渍,背景里能听到养老院走廊的嘈杂声。“林先生!您父亲刚才突然坐起来了!”她的手在发抖,连带着画面都在晃动,“他之前一直昏睡,我们都以为……可他突然睁开眼睛,特别清醒地说‘他们要来了’,然后就倒下去了,现在已经陷入昏迷,我们正在送医院的路上!”
  
  “哪家医院?”林默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市一院,急救车还有五分钟到!”
  
  林默挂断通讯时,苏雨晴已经关掉了实验室的警报,蓝色光球被暂时锁定在全息屏的角落,像一颗被囚禁的星星。“我跟你一起去。”她一边说,一边快速保存实验数据,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急促的节奏,“信号的频率数据我已经备份了,监管局那边如果问起,我来应付。”
  
  他们走出实验室时,深蓝科技大厦的走廊里一片寂静。凌晨三点的灯光惨白,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像两道仓皇的裂痕。电梯下降时,林默靠在轿厢壁上,闭上眼睛就能想起父亲上次在养老院的样子——他坐在窗边的藤椅上,阳光落在他花白的头发上,手里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母亲,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门口,笑容明亮。那时父亲还能说话,他拉着林默的手说:“你妈总说,意识是最自由的东西,可自由的东西,往往最危险。”
  
  急救车的鸣笛声在医院门口此起彼伏,林默和苏雨晴刚冲进急诊楼,就看到走廊尽头围了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他们正要走过去,却被两个站在病房门口的人拦住了去路。
  
  那是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西装面料挺括,没有一丝褶皱,即使在急诊楼这样混乱的环境里,也显得异常规整。他们的胸前别着一枚银色徽章,徽章的形状是一个闭合的圆环,中间嵌着一道竖线,像一把锁锁住了什么——那是“全球意识监管局”的标志,一个成立于十年前的机构,专门负责监控与意识相关的技术研究,权力大到可以越过司法机关,直接接管任何实验室。
  
  为首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面容冷峻,他的眼睛像两块冰冷的黑曜石,扫过林默时带着一种审视的锐利。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证件,在林默面前亮了亮——证件上的照片是他本人,姓名一栏写着“张锐”,职位是“监管局特派员”。“我是监管局特派员张锐,”他的声音低沉,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接到异常意识信号预警,信号源定位在你父亲的病房,怀疑与贵实验室的未授权技术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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