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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墙洞微光

第一章 墙洞微光 (第1/2页)

朔风如刀,卷着枯黄的败叶,在北三所破败的庭院里打着旋儿,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宫墙高大,投下深重的阴影,将这座被遗忘的角落笼罩在终年不散的阴冷之中。空气里弥漫着陈腐的灰尘味、若有若无的霉味,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属于绝望的寂静。
  
  慕容云泽蜷缩在宫室最阴暗的角落,背靠着冰冷的、糊着旧年窗纸的墙壁。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补丁摞补丁的薄棉衣,根本无法抵御这深秋的寒意。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一种更深切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空洞感。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小小的、已经变得坚硬如石的桂花糕。糕点的边缘有些破碎,原本金黄的色泽变得黯淡,上面沾染了些许尘土,甚至还有一丝早已干涸的、不易察觉的暗红——那是他某次挨打后,偷偷藏起它时蹭上的血迹。
  
  五日了。
  
  墙洞那端,那个带着奇异暖香和明亮笑容的小姑娘,已经整整五日没有出现了。
  
  这五日,仿佛比过去的五年还要漫长。时间在这里,本就如同凝固的泥沼,缓慢而沉重地流淌。她的出现,曾像一道骤然劈开阴霾的光,短暂地照亮了他晦暗的世界,让他得以喘息。而她的消失,则让这泥沼变得更加粘稠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的绝望。
  
  这五日里,他又挨了两次打。一次是在清扫庭院时,一阵邪风卷起地上的尘土,不偏不倚地扑到了路过的大太监那双崭新的、一尘不染的云纹靴面上。那太监甚至没看他一眼,只是嫌恶地皱了皱眉,旁边立刻就有两个小太监冲上来,将他踹倒在地,拳脚相加,直到他蜷缩成一团,连痛呼都发不出来。另一次,是因为他实在饿得受不了,偷偷藏起了配给里仅有的半块硬得硌牙的黑面馒头。被发现时,馒头还藏在他冰冷的怀里,尚未来得及啃上一口。李太监,那个掌管北三所、以折磨他为乐的管事太监,狞笑着将那半块馒头踩在脚下碾碎,然后亲自用藤条抽了他十下,边抽边骂:“小杂种!也配偷食?!”
  
  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尤其是后背和肋下,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钝痛。但这些皮肉之苦,他早已习惯。从记事起,伴随着他的就是饥饿、寒冷和无处不在的恶意。比疼痛更难忍的,是胃里火烧火燎的空洞感,是身体深处对一丝热量的渴望。然而,比这生理上的饥饿更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的饥饿——对墙洞那端传来的、带着温度的细碎话语的渴望,对那双清澈眼眸里流露出的纯粹关切的渴望,还有……那若有若无、却总能奇异地抚平他心中戾气的淡淡异香。
  
  那个自称夏玉溪的小姑娘,是这五年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他释放出毫无保留的善意的人。她的存在,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他早已冰封的心湖里,激起了微弱的、却真实存在的涟漪。
  
  他仍清晰地记得一个月前那个午后。当李太监带着几个惯常欺辱他的小太监,将他堵在墙角,污言秽语伴随着拳脚如雨点般落下时,他抱着头,蜷缩着,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准备默默承受这一切。就在他意识开始模糊,疼痛几乎麻木的时候,墙洞那边,突然传来一个软糯却异常坚定的声音:
  
  “住手!是我给的!点心是我给他的!你们不要打他!”
  
  那声音像一道清泉,瞬间浇熄了他心头翻腾的怒火和屈辱。他艰难地抬起头,透过被汗水、血水和灰尘模糊的视线,看到墙洞的缝隙里,嵌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鄙夷,没有恐惧,只有他从未见过的、纯粹的关切和一种近乎莽撞的勇气。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殴打停止了,太监们惊疑不定地看着墙洞。他透过那狭窄的缝隙,贪婪地汲取着那双眼睛里的光芒,仿佛那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力量。
  
  后来,她告诉他,她是丞相府的二小姐。
  
  丞相的女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之女。而他,慕容云泽,一个被父皇厌弃、被生母遗忘、被所有人踩在泥里的冷宫皇子。云泥之别,天壤之隔。这巨大的鸿沟,本该让他望而却步,心生卑微。可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递过来的带着体温的点心,却像有魔力一般,让他无法抗拒地想要靠近那一点点微光。
  
  慕容云泽攥紧了手中硬邦邦的桂花糕,坚硬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理智告诉他,这糕点早已不能吃了,甚至可能吃坏肚子。但他就是舍不得扔掉——这是她给的。这是除了冰冷和恶意之外,他拥有的唯一一点带着温度的东西。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指尖的触感,和她身上那股独特的、令人安心的馨香。
  
  “小杂种!死哪儿去了?滚出来扫地!”门外传来老太监粗哑刺耳的吆喝声,像钝刀刮过生锈的铁皮,打破了死寂。
  
  慕容云泽身体猛地一颤,迅速将那块珍贵的桂花糕塞进怀里最贴近心口的位置,那里虽然冰冷,却似乎能给它一丝庇护。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脸上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地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破木门。
  
  北三所的庭院里,落叶铺了厚厚一层,在萧瑟的秋风中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哀鸣。寒风像鞭子一样抽打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他沉默地走到墙角,拿起那把比他整个人还要高出许多的破旧扫帚。竹制的帚柄冰冷粗糙,磨砺着他布满冻疮和裂口的手掌。
  
  他一下一下,机械地扫着地上的落叶。几个无所事事的小太监正聚在廊檐下避风,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用看戏般的眼神打量着他,时不时故意将瓜子壳高高抛起,精准地扔到他刚扫干净的地上,或者直接砸在他身上,发出阵阵刺耳的哄笑。
  
  “哟,这不是咱们尊贵的七皇子殿下嘛?扫得可真卖力啊!”一个尖细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突然从身后传来。
  
  慕容云泽的身体瞬间僵硬,握着扫帚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没有回头,只是更加用力地挥动着扫帚,仿佛要将所有的屈辱和愤怒都扫进那堆枯叶里。
  
  说话的是李太监,他踱着方步,慢悠悠地晃到慕容云泽身后,三角眼里闪烁着恶毒的光。他是北三所的管事太监之一,也是折磨慕容云泽最狠的一个,总能变着法子找到借口让他吃苦头。
  
  “怎么?聋了还是哑巴了?”李太监见他不理,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薄的讥讽,“听说前几天,丞相家的那位金尊玉贵的二小姐,为了你这个小杂种,还跟我们的人叫板了?”
  
  慕容云泽依旧沉默,只是扫地的动作更快了些,落叶被扫帚带起的风卷得乱飞。
  
  “呵!”李太监冷笑一声,猛地抬起脚,狠狠踹向慕容云泽刚刚费力扫拢的一小堆落叶。枯叶四散飞扬,瞬间铺满了刚扫净的地面。“攀上高枝了?翅膀硬了?连咱家的话都敢不回了?”
  
  他逼近一步,那股常年不散的、混合着劣质脂粉和口臭的腥臊气味扑面而来,让慕容云泽胃里一阵翻腾。“我告诉你,”李太监压低了声音,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别做那春秋大梦了!丞相府的千金小姐,那是什么身份?天上的云彩!你是什么东西?阴沟里的烂泥!她不过是一时兴起,觉得你这小可怜虫新鲜,玩腻了,看够了你这副丧气样,转头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你呀,就跟你那下贱的娘一样,注定烂死在这北三所,发臭!生蛆!”
  
  “娘”这个字眼,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慕容云泽心上最深的伤疤上。他猛地转过身,一直压抑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喷发!手中的扫帚带着风声,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毫无征兆地朝着李太监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挥了过去!
  
  “嗷——!”李太监猝不及防,被扫帚的竹枝正正抽在脸上,顿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捂着脸踉跄后退,指缝间渗出血丝。“反了!反了天了!小杂种你敢打我!给我上!往死里打!”
  
  廊下那几个看热闹的小太监见李太监吃亏,立刻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慕容云泽按倒在地。拳脚如同密集的冰雹,毫不留情地落在他瘦弱的身体上。他蜷缩起来,用双臂死死护住头部,将身体要害尽量缩成一团。剧烈的疼痛从四面八方传来,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只是那双狼崽子般凶狠的眼睛,透过凌乱的黑发,死死地、充满刻骨恨意地盯住李太监,仿佛要将他的模样烙印在灵魂深处,将来生啖其肉!
  
  “还敢瞪我?给我打!往死里打!”李太监气急败坏地跳脚,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和当众丢脸的羞愤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住手!”
  
  就在这混乱之际,一个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怒意的女童声音,如同玉磬敲击,骤然从墙洞方向传来!
  
  所有人动作一滞,循声望去。
  
  只见那个熟悉的墙洞处,夏玉溪正努力踮着脚,小脸紧紧贴在洞口,试图看清里面的情形。她手里高高举着一块晶莹剔透、刻着繁复花纹的羊脂白玉牌,阳光下,玉牌折射出温润而尊贵的光芒。
  
  “我已经让我的丫鬟去叫侍卫了!”夏玉溪的声音因为焦急和愤怒而微微发颤,却异常清晰,“就说北三所的太监胆大包天,要活活打死七皇子!你们等着!一个都跑不了!等着被问罪砍头吧!”
  
  李太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捂着脸的手也忘了疼痛。他虽然平日里作践慕容云泽,但也深知其身份的特殊性——再不受宠,再被遗忘,那也是皇帝的儿子!是龙种!真要是闹出人命,尤其是在有外人(而且是丞相之女)目睹并告发的情况下,他们这些奴才绝对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这小姑娘手里那块玉牌,一看就不是凡品,她自称的身份,十有八九是真的!
  
  冷汗瞬间浸透了李太监的后背。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蜷缩的慕容云泽,又忌惮地瞥了一眼墙洞外那模糊却气势十足的小身影,最终不甘地挥了挥手,声音带着强压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撤了撤了!都散了!今天算你走运!”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带着几个小太监悻悻然地快步离开,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
  
  庭院里恢复了死寂,只剩下风声和慕容云泽压抑的、痛苦的喘息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用手撑着冰冷的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嘴角破裂,渗着血丝,脸上、身上沾满了尘土和枯叶。他抹了一把嘴角,踉跄着,一步一顿地走向那个小小的墙洞。
  
  夏玉溪还在那里,小脸因为用力贴在粗糙的墙砖上而有些发红,清澈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焦急和担忧。“你…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疼不疼?我带了金疮药,还有热乎乎的包子…可是,可是洞口太小了,我塞不过去…”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力感。
  
  慕容云泽沉默地看着她。五日不见,她似乎清减了些,原本圆润的小下巴尖了一点,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下面,有着淡淡的、疲惫的青黑色阴影。她看起来…不太好。
  
  “你这几天…”他开口,声音因为疼痛和干涩而异常沙哑,像砂纸摩擦,“为什么没来?”这是他此刻最想知道的事情,比身上的伤痛更让他揪心。
  
  夏玉溪显然没料到他第一句话问的是这个,愣了一下,随即小声解释道:“我…我生病了。前几日贪玩吹了风,发了高热,浑身没力气,娘亲心疼,拘着我在房里养病,不许我出门。今天刚好些,能下床了,我就…我就偷偷跑出来了。”她说着,有些心虚地低了低头。
  
  她确实病了。连续多日,不顾秋寒,偷偷跑到这冷僻的宫墙边,一待就是小半个时辰,吹着冷风和他说话,终于着了凉,发起了高烧。但让她“病”得更重的,是内心的恐惧和挣扎。那日回家后,一向疼爱她却也严厉的姐姐夏玉妗,将她叫到房中,屏退左右,极其严肃地告诫她,绝不能再靠近那面宫墙。姐姐说,那是冷宫的方向,阴气重,不吉利,里面关着的都是犯了错、被厌弃的人,沾上晦气。更重要的是,姐姐忧心忡忡地提醒她,她是丞相府的千金,身份敏感,若被人发现她与冷宫里的皇子私下往来,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可能被有心人曲解,给整个相府带来难以预料的麻烦,甚至灾祸。
  
  姐姐的话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她明白姐姐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宫廷险恶,步步惊心。可是…她怎能不来?每当她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书中描写的慕容云泽幼年遭遇的种种非人虐待——饥饿、寒冷、毒打、辱骂…那些冰冷的文字此刻都化作了墙洞后那个沉默隐忍、遍体鳞伤的身影。一想到在她生病的这几天,他可能又在挨饿受冻,甚至像刚才那样被打得奄奄一息,她就寝食难安,高烧刚退,便不顾一切地溜了出来。
  
  慕容云泽凝视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穿透人心,似乎在仔细分辨她话语中的真伪。良久,他缓缓地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墙洞那端的她平齐。
  
  “以后别来了。”他忽然说道,声音低沉而平静。
  
  夏玉溪猛地抬头,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错愕和受伤:“为什么?”她不明白,刚刚才经历了那样可怕的事情,他为什么反而要推开她?
  
  “这里,”他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不吉利。被发现了,对你…不好。”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夏玉溪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酸涩得几乎要落下泪来。他竟然…竟然和姐姐说着一样的话!他自己身处地狱,朝不保夕,却还在担心会连累她,担心会给她带来麻烦和危险?这份笨拙的、近乎自毁的保护,让她心疼得无以复加。
  
  “我不怕!”她挺直了小小的脊背,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倔强和坚定,同时,几乎是本能地,她悄悄释放出那股安抚人心的异香。那香气清雅而独特,似兰非兰,似桂非桂,带着春日暖阳般的温度,若有若无地透过狭窄的墙洞缝隙,飘向慕容云泽。“我们说好了的,要做朋友的,不是吗?”她望着他,眼神清澈而执着,“朋友之间,怎么能因为害怕就不见面呢?”
  
  慕容云泽似乎闻到了那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气息。他紧绷的、如同随时会断裂的弓弦般的身体,在那香气的萦绕下,微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他抬起眼,再次看向她,目光复杂而深沉,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过了许久,久到夏玉溪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却忽然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那枚他一直珍藏着的、已经变得硬邦邦的桂花糕。
  
  “这个,”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指尖轻轻碰了碰糕点的边缘,“还能吃吗?”他问得认真,仿佛在确认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夏玉溪的目光落在那枚小小的、早已失去光泽和柔软的糕点上。那是她五天前,最后一次见他时给的。她记得自己当时还特意挑了一块最大最完整的。五天…他竟然一直留着?在这冰冷残酷的环境里,这块小小的、不能吃的点心,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一股强烈的酸楚瞬间冲上鼻尖,眼眶发热。她用力眨了眨眼,将那股湿意逼回去,用最轻柔的声音回答:“不能吃了,云泽哥哥。放得太久,都变硬了,吃了会肚子痛的。”她顿了顿,努力扬起一个温暖的笑容,“下次!下次我给你带新鲜的,刚出炉的,热乎乎的!你喜欢吃什么馅儿的?甜甜的豆沙?清香的莲蓉?还是软糯的枣泥?”
  
  慕容云泽沉默了片刻。喜欢…什么馅儿?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太过陌生,也太过奢侈。在北三所,食物是维持生存的必需品,而非享受。能分到一碗不见米粒的稀粥,一块能砸死狗的硬馒头,已是万幸,哪敢有什么偏好?他早已习惯了吞咽下所有能入口的东西,无论味道如何。
  
  “桂花糕就好。”他低声说,目光落在那块硬糕上。桂花糕,是她第一次递给他的东西,是黑暗里第一缕带着甜味的光。
  
  “好!”夏玉溪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落入了星辰,“那就桂花糕!明天,还是这个时辰,我一定给你带刚出炉的,香喷喷的桂花糕!”
  
  就在这时,远处隐隐传来了丫鬟焦急的呼唤声:“二小姐!二小姐!您在哪里呀?夫人到处找您呢!该回去了!”
  
  夏玉溪不得不站起身,匆匆对慕容云泽说:“我得走了!云泽哥哥,你…你保重!记得擦药!明天!明天我一定来!”说完,她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提起裙摆,像只受惊的小鹿般,飞快地跑远了。
  
  慕容云泽依旧蹲在原地,望着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宫墙拐角处,久久没有动弹。寒风卷起地上的尘土,扑打在他身上,他却浑然不觉。他低下头,看着掌心里那枚小小的、坚硬的桂花糕,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掰下极小的一小块,放入口中。
  
  糕点早已失去了水分和松软,干硬得像沙子,在口腔里摩擦,带着一种粗粝的涩感。然而,在那干涩的表层之下,却奇迹般地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甜味。更让他心神微颤的是,那丝甜味里,似乎还缠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熟悉的奇异馨香——那是属于她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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