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逐出宫门。 (第1/2页)
思绪万千。
去哪里?做什麼?
第一个念头,是去找那个引领她找到哑婆的承乾宫老嬷嬷。她或许知道更多关於“丹鼎社”根须的资讯。
她凭藉记忆,朝着皇城西北角的方向走去。还未靠近那片区域,就发现气氛不对。巡逻的兵丁明显增多,对生面孔盘查严厉。
她心下凛然,不敢贸然上前,只在远处观察。
只见承乾宫那片废宫所在的方向,竟有淡淡的黑烟升起!空气中飘来一丝焦煳味。
她拉住一个匆匆路过的老妪,假意问路:“婆婆,那边是怎么了?好像着火了?”
老妪摆摆手,压低声音:“造孽哦……说是走了水,烧的就是那片没人去的旧房子……宫里的事,谁说得清呢,姑娘别打听,快走吧……”
走了水?偏偏是承乾宫?
张新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那老嬷嬷……她还活着吗?
皇帝……或者说,那些隐藏在更深处的“丹鼎社”余孽,已经开始抹除一切痕迹了!从罗文洞,到哑婆,现在轮到承乾宫的老嬷嬷!
她不能再连累任何人。这条线,断了。
她站在原地,阳光晒得她有些发晕,一种巨大的孤独和无力感袭上心头。
就在这時,一个穿着体面、像是大户人家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状似无意地从她身边经过,袖袍一拂,一样小东西“啪”的一声掉落在她脚边。
那男人仿佛毫无察觉,径直走了。
张新低头看去——是一个极其普通的、用竹子镂空雕刻的小小护身符,庙市上随处可见的那种。
她心中一动,弯腰捡起。入手很轻,但似乎……里面有东西?
她借着袖子的掩护,仔细摸索。果然,竹符底部有一个极其隐蔽的活动塞子。她拔开塞子,从里面倒出一小塊卷得极细的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蝇头小楷,墨迹犹新:
“欲寻梅花根,城南土地廟,今夜子时。”
没有落款。
张新的心脏骤然缩紧!
梅花根!这是指“丹鼎社”的根基?是谁?是谁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联络她?
是陷阱?还是……另一股潜藏的力量?那个在档案库和承乾宫出手相助、使用奇特银针和黑针的神秘势力?
她迅速环顾四周,人来人往,早已不见那管家模样的人的踪影。
去,还是不去?
几乎没有犹豫。即便是龙潭虎穴,她也必须去闯一闯!这是目前唯一的、可能触及核心的线索!
她将纸条团起,塞进嘴里,吞了下去。然后,压低斗笠,融入人流,朝着城南方向走去。
京城南城较为龙蛇混杂,土地廟更是香火冷落,位于一片棚户区的边缘,平日里除了几个乞儿和懒汉,少有人至。
她提前很久就到了附近,找了一处地势稍高的破败茶棚,远远观察着土地廟的动静。直到夜色深沉,子时将近,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她才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靠近。
土地廟很小,只有一间正殿,门窗破败,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光亮。
她屏住呼吸,贴着墙根,仔细聆听。里面没有任何声息。
小心翼翼推开虚掩的庙门,吱呀声在静夜中格外刺耳。
庙内空空荡荡,只有土地爷和土地婆的泥塑像落满灰尘,蛛网遍布。供桌上空空如也。
没有人?
难道是戏弄?还是她来早了?
她警惕地缓步走入,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
就在她走到庙党中央时——
“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响动从脚下传来!
她脸色骤变,刚想后退,却已然不及!
脚下的一块地砖猛地向下陷落!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股巨大的吸力从洞中传来!
她根本无法稳住身形,惊呼声卡在喉咙里,整个人瞬间坠落下去!
失重感猛地袭来!但坠落只有短短一瞬!
“扑通!”她摔落在一个柔软而有弹性的网状物上,弹了几下,才勉强稳住。周围是绝对的黑暗,浓郁的土腥气和霉味扑鼻而来。
紧接着,头顶的洞口迅速合拢,最后一丝微弱的天光也被切断。
陷阱!果然是陷阱!
她心头冰凉,立刻挣扎着想要从网中脱身。
但就在此时,四周突然亮起了数盏灯笼!昏黄的光线驱散了部分黑暗,照亮了这处地下空间——
这似乎是一处废弃的地窖,却被打扫得颇为乾净。周围站着七八个穿着黑色劲装、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双精光四射眼睛的人。他们气息沉稳,动作矫捷,无声无息地将她连人带网团团围住,手中并未持兵器,却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为首一人,身形高挑,走上前来。虽然蒙着面,但那双沉静如古井的眼睛,却让张新感到一丝莫名的熟悉。
那人挥了挥手。
旁边两人上前,动作麻利却并不粗暴地将她从网中解出,但并未松绑,而是用特殊的绳索反剪捆住了她的双手。
为首那人这才缓缓开口,声音经过刻意改变,显得低沉沙哑:“张姑娘,得罪了。情势所迫,不得不用这种方式请你来。”
“你们是谁?”张新强自镇定,冷声问道。
“我们是谁不重要。”蒙面首领道,“重要的是,我们知道你是谁,知道你做了什麼,也知道……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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