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刑暮的真实身份。 (第1/2页)
预期的刺痛并未传来。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以及一声闷哼。
她睁开眼,只见刑暮不知何时出现,挡在了她身前,手中一柄奇形短刃格开了黑衣人的长剑。两人正激烈交手,速度快得眼花缭乱。
“走!”刑暮头也不回,对她厉喝道。
张新不再犹豫,转身就想沿着崖边的小路逃离。
但那被刑暮逼退的黑衣人却发出一声尖啸,不顾刑暮的攻击,猛地掷出数点寒星,直射张新后心!
刑暮身形疾闪,竟用身体挡住了那几点寒星!
他闷哼一声,动作明显一滞。
黑衣人趁机虚晃一招,不再恋战,身形一纵,竟直接跃下了悬崖,朝着那铁盒坠落的方向扑去!
刑暮没有追击,他拄着短刃,踉跄一步,面具下渗出暗色的血液。那暗器显然有毒。
张新惊呆了,看着为救她而受伤的刑暮,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刑暮缓缓转过身,面具下的眼睛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有愤怒,有审视,还有一丝极淡的……难以形容的情绪。
“你……到底……”他话未说完,毒性发作,身体一软,向下倒去。
张新下意识地上前扶住他。
月光下,他青铜面具的边缘松动,露出小半张苍白却轮廓分明的脸,以及脖颈处一个极其隐蔽的、陈旧的火焰烙印。
那个烙印……
张新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认得那个烙印!那是很多年前,一场震惊朝野的宫廷大火中,专门给某类“罪人”打上的标記!
刑暮……他到底是谁?!
月光冰冷,悬崖边风声凄厉。刑暮沉重的身体半压在张新肩上,面具歪斜,露出颈侧那个狰狞陈旧的火焰烙印,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劈开了她混沌的记忆。
很多年前,还是“张新”年幼时,曾在刑部旧档的残卷里,见过关於那场宫廷大火的只言片语。并非意外,而是人为的纵火,旨在焚毁某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事后,一批被认定为“失职”或“可疑”的内卫和工匠,被秘密处决,而未死的核心“罪徒”,则会被烙上这样的印记,发配边疆或秘密囚禁,永世不得翻身。
刑暮……一个本该早已消失的“罪徒”,为何会成为唐门手握重权的刑执事?他潜伏于此,是苟全性命,还是……别有所图?
那跃下悬崖追逐铁盒的黑衣人,是“惊蛰”灭口,还是另有所属?
无数疑问瞬间塞满张新的脑海,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刑暮的身体越来越沉,毒血的腥气弥漫开来。他不能死!他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张新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拖着他,沿着陡峭的崖边小路艰难移动。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为他解毒!
身后唐家堡方向的喊杀声依旧激烈,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彻底打破了蜀中的平静,也将她再次推入了更深的迷雾。
她凭借着对草药的有限知识和在唐门这些日子偷学到的一点皮毛,在山林间寻找可以压制毒性的药草。捣碎,挤出汁液,撬开刑暮紧闭的牙关,勉强灌了进去。
又找到一处猎人废弃的狭小木屋,将他拖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几乎虚脱,靠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喘息。
刑暮在昏迷中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时而冰冷时而滚烫。那毒极为猛烈,若非他本身功力深厚且似乎对毒性有一定抗性,早已毙命。
张新守在一旁,不敢合眼,时刻注意他的状况,心中却如翻江倒海。
刑暮的身份,唐门的内斗,“惊蛰”的袭击,那染血的铁盒……所有线索缠绕成一团乱麻,而隐约间,又似乎有一根若隐若现的线,即将把它们串联起来。
天快亮时,刑暮的高烧终于退去一些,呼吸也略微平稳。他猛地咳嗽了几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初时有些迷茫,但很快恢复了惯有的冰冷和锐利。他立刻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环境,面具歪斜,眼神瞬间变得极度危险,猛地看向张新,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却摸了个空。
“你……”他声音沙哑乾涩,带着浓浓的戒备。
“你中毒了,我勉强帮你压制了一下。”张新保持着距离,声音平静,“追杀我们的人跳崖了,可能是去追那个铁盒。”
刑暮沉默地看着她,目光在她疲惫却镇定的脸上逡巡,又扫过自己身上被简单处理过的伤口和旁边残留的药草渣。他缓缓抬手,将歪斜的面具扶正,遮住了那致命的烙印。
“为什麼救我?”他问,声音依旧冰冷。
“你救我在先。”张新直视他的眼睛,“而且,我有很多问题,只有你能解答。”
刑暮嗤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嘲弄和虚弱:“问题?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这个道理你不懂?”
“我已经死过很多次了。”张新毫不退让,“不在乎多这一次。但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唐逸想让我死,‘惊蛰’想让我死,现在又冒出另一個人想要我的命。还有你……刑执事,或者……我该叫你另一个名字?那个烙印……”
刑暮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淩厉,杀气瞬间弥漫了狭小的木屋!他甚至不顾伤势,猛地坐起身!
张新心头一紧,全身戒备,但面上依旧强作镇定:“杀了我,你的秘密也守不住。唐家堡遇袭,你重伤失踪,你觉得长老会怎么想?唐逸的余党会怎么做?那些袭击者……他们会不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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