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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定义

19 定义 (第1/2页)

看江航的表情,明显是认识齐渡的,谈不上有仇,但也肯定不是朋友见面的态度。
  
  夏松萝问一遍:“你和他是同行?”
  
  齐渡是个夜场男模,他的同行?
  
  齐渡收起打招呼的手,抱起手臂,不悦写在了脸上:“这个香港仔没来之前,我一直是头牌,他来了之后,我的头牌位置,开始摇摇欲坠了呢。”
  
  夏松萝深呼吸,好家伙,转了一大圈,还是没冤枉他?
  
  距离有点远,江航听不到他们在低声说什么,但他注意到夏松萝脸色的变化,这种变化莫名有些熟悉。
  
  江航揣测着,步伐不自觉加快,超过了身边的金栈许多。
  
  他站定在齐渡面前:“你怎么在这里,我没有告诉queen,我会转飞机。”
  
  听到“queen”,夏松萝抬头看向齐渡。是她误会了“同行”的意思了。
  
  看来男模不是他的唯一职业。
  
  记得当时何淇喊她去玩的时候,讲得是新来的头牌。
  
  说明他刚来没多久。
  
  夏松萝有些懂了,齐渡应该是去做事的。
  
  男模是他的伪装身份,就像江航在她家小区物业上班一样。
  
  面对质疑,齐渡反问:“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里,你竟然会坐飞机?”
  
  他瞅了瞅夏松萝,又望向正慢慢走过来、瞧上去一点也不想掺和的金栈,“queen姐说你带了两个客人,让我赶紧回去招待,就是这两位?”
  
  江航皱起了眉:“她让你招待?”
  
  “不然呢,我任务还没完成,跑回来干什么?”齐渡绕过他,主动去和金栈打招呼了,“嗨,金律师,久仰大名啊,queen姐告诉我,你们是自驾,过两天才到。我想着今天回去准备一下,再为你们接风洗尘,没想到咱们在这遇到了,瞧这缘分。”
  
  金栈伸出手和他握了下,商务微笑:“queen也未免太客气了。”
  
  齐渡的笑容则比较灿烂:“不是客气,是重视。毕竟金哥您这趟是来兴师问罪的,queen姐说,她最近吃不下睡不着,生怕金哥您会以诽谤罪,把她告到倾家荡产。”
  
  金栈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下,瞥一眼前方的江航。
  
  江航正在低声询问夏松萝:“你以前认识他?”
  
  这就不太好解释了,夏松萝挺尴尬:“挺巧的,就上个月,我朋友带我去酒吧玩儿,他刚好那里做男……事情。我们一起玩了一晚上,然后他被骚扰,我踹了那人的腿,我们又一起进了局子,待了大半夜……”
  
  夏松萝现在才知道,自己纯属是多管闲事了。
  
  齐渡能做江航做得这行,还做到“头牌”,肯定很能打。
  
  那天面对醉汉的骚扰,一再退让,应该是不想暴露。
  
  江航打量了她一眼。
  
  夏松萝从来看不懂他的眼神。
  
  江航问:“你哪个朋友?”
  
  夏松萝说:“我闺蜜。”
  
  江航又问:“你和她认识多久了?她是做什么的?”
  
  什么意思?
  
  夏松萝回过味儿来了,他的疑心病又犯了,怀疑何淇有问题,故意带她去酒吧见齐渡。
  
  他在怀疑,齐渡之前的任务目标,可能是她。
  
  “我闺蜜绝对没问题。”夏松萝勉强理解他的怀疑,但她也敢打包票,“这就是一个巧合……”
  
  这事儿,起因是夏松萝刷视频,刷到了酒吧里露腹肌的男模,视频配的文案是——“我有钱,我不花,我攒着给我闺蜜点八个男模跳蹦擦擦。”
  
  夏松萝开了一句玩笑,让何淇快攒钱,她也要看八个男模一起跳蹦擦擦。
  
  何淇就真给她安排了,说必须带她去见见世面,还一次性到位,连近来最红的头牌都给点上了,一晚上加上喝酒花了几十万。
  
  虽然没觉得有什么好玩的,但那是夏松萝第一次晚上去这种地方玩,特别新鲜。
  
  她爸在家的时候,除了去上晚自习,她晚上就没怎么出过门。
  
  她爸一出国,她才知道魔都的夜生活竟然这么丰富多彩。
  
  “所以,真和我闺蜜没有什么关系,纯属巧合。”夏松萝提醒他,不要再怀疑何淇,她真会生气。
  
  怀疑她爸,顶多扣十分。
  
  怀疑何淇,直接归零。
  
  但是看上去,江航依然不相信这是巧合,听见点八个男模跳舞以后,又看了她一眼,就继续拢着眉头揣测。
  
  这超强疑心病,夏松萝都替他累得慌:“我去酒吧认识齐渡,是上个月中旬。认识你,是这个月初。就算他的目标是我,也单纯是我,肯定不是想要通过我来算计你,你尽管放一百个心。”
  
  她说完,看到江航原本正深思的表情,微微凝固。
  
  夏松萝继续安他的心:“我甚至还问过金栈,那封信是几号出现的,他说是这个月的1号。那上个月中旬,齐渡不可能知道我们两个会因为一封信牵扯上,一定不是冲着你来的,你真不必这么紧张。”
  
  这次说完,她瞧见江航的双唇微微张合三次。
  
  像是想说什么,又都咽下去了。
  
  最后冷笑了下,把行军包往左肩一甩,朝登机口走。
  
  只挪了一步,还是没忍住,他看向她,声音有几分阴阳怪气:“我今日至发觉,你精成咁嘅?”
  
  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去登机口,穿过闸机,踏上廊桥。
  
  夏松萝原地纳闷,这句忽然从他嘴里跳出来的粤语,听不懂什么意思。
  
  瞧见金栈还在和齐渡聊天,她从椅子上拿起包,也过闸登机。
  
  机票是金栈订的,商务舱。
  
  短途飞行,执飞的是中型机,商务舱总共只有八个座椅,分两排。
  
  位置也是金栈选的。
  
  她在后排靠窗,金栈和她挨着。
  
  江航也在后排,但在另一侧靠窗。
  
  夏松萝走进机舱里,一眼瞥见江航把帽子戴上了。
  
  她往前走时,他还伸手把帽檐向下摁了摁,扭头看向窗外。
  
  “你坐哪儿?”背后,齐渡指了下右前排靠窗的位置,“我在这。”
  
  “后面。”夏松萝走去位置上坐下。
  
  金栈最后一个走进来,视线扫一眼江航,在夏松萝旁边落座:“他怎么了?”
  
  夏松萝哪里知道:“他不一直都是这样子?”
  
  金栈想想也是,不问了。
  
  夏松萝却问:“你竟然给他买商务舱,我以为你会给他挑经济舱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金栈真这么想过,他喊着夏松萝出来给他当挡箭牌,她的衣食住行,他全包了,是理所应当的。
  
  现在竟然还要给江航买机票?
  
  而且一直不让提前订,今天上午抵达兰州之后才定,买的是全价票。
  
  微信甩给金栈一份身份信息,说自己手机上没有买机票的软件,懒得下载,让他一起顺手买了。还给他转了钱。
  
  金栈什么身份,能收这点鸡毛蒜皮的钱:“给他买经济舱,丢的是我的脸。”
  
  越想越是觉得够够的。
  
  以前只觉得送信是白打工,没想到现在还要倒贴钱。
  
  真是去工地搬砖都好过干这行。
  
  机舱门关闭之后,齐渡旁边的位置依然空着。
  
  江航站起身,越过身边的乘客,走到前排,在齐渡旁边的空位置上坐了下来。
  
  齐渡原本正拿着手机打字,立马熄屏,扭头戒备地盯着他:“做什么?”
  
  江航目望前方,手心却朝他伸过去:“给我看一眼你的购票信息。”
  
  齐渡明白了:“你以为我在跟你?”
  
  江航强调:“给我看一眼,条件随你开。”
  
  齐渡侧身坐,盯着他,双眼有些亮闪闪:“真的吗?回去之后和我上烽火台,打一架,分个胜负?”
  
  江航早料到他的条件,答复得干净利索:“没问题,你既然非要丢这个脸,我成全你。”
  
  齐渡呆了下。
  
  这要搁以前,齐渡再怎么挑衅他,他都连眼皮都不抬,现在竟然答应的这么爽快?
  
  他心头疑云顿起:“我觉得非常有问题,你消失这么久,做什么大事?这么怕我跟?”
  
  江航不和他废话,开始倒数:“ten、nine、eight、seven……”
  
  齐渡生怕他反悔,立刻解锁手机,找出订票软件,点开,递给他。
  
  江航没接,垂眸看过去,是三天之前的订票信息。
  
  的确是巧合。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
  
  ……
  
  飞机起飞之前,夏松萝先给夏正晨发了一条微信:爸,我们从兰州坐飞机去乌鲁木齐,要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了,需要两个多小时。
  
  发送好,她点开手机里下载好的歌单,戴上蓝牙耳机。
  
  耳机里第一首播放的歌曲,是《红日》。
  
  音乐声响起的时候,飞机引擎声逐渐加剧。
  
  滑行、抬头,攀升,很快钻入厚重的云层之中。
  
  听着这首粤语歌,夏松萝的思绪开始乱飘。
  
  想起前两天晚上,她和江航的对话。
  
  江航说她爸瞒了她很多事情,她态度坚决,说自己有底气,有自信。
  
  江航八成会觉得她倔,天真,没脑子。
  
  但夏松萝底气的由来,是有教训的。
  
  金栈之前旁敲侧击的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就是一个特别惨痛的教训。
  
  那一年,夏松萝刚升入高中。。
  
  身边的同学们,早就可以自己上下学了,只有她不行。
  
  她爸必须亲自接送。
  
  哪怕是忽然召开临时会议,到了她放学的点,他必定离席,先把她接去公司。
  
  他转身继续去商讨,她则背着书包,去公司三楼大厅里的咖啡馆里,点一杯纯牛奶,开始写作业。
  
  那一段时间,夏松萝大概到了叛逆期。
  
  明知道爸爸是因为她年幼时骨折的事情,不敢疏忽,也依然觉得这种密不透风的保护,有些烦。
  
  有一天,她正蜷缩在咖啡馆的角落里写作业,忽然有个女人在她对面落座。
  
  那女人三十多岁,一袭素缎旗袍,妆容很精致。
  
  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香水味,分辨不出,只知道应该含了冷冽的檀香。
  
  她卷翘的睫毛下,黝黑的双眼,深的似古井。
  
  夏松萝左右看了看,明明还有其他空位置,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坐在这里。
  
  但应该是云润科技的工作人员,毕竟没有工作证,是没办法上楼来的。”
  
  她说:“夏松萝,对么?”
  
  夏松萝点点头:“你是……?”
  
  她说:“我是你爸爸的老朋友。”
  
  既然是老朋友,夏松萝喊了声“阿姨”:“你是来找我爸爸的么,他刚好有个临时会议,需要等一会儿。”
  
  她却问:“你为什么叫做松萝?”
  
  夏松萝觉得她有些奇怪:“我爸给我取的。”
  
  她微笑:“那你有没有想过,夏正晨为什么给你取名松萝?”
  
  夏松萝开始觉得她有毛病。
  
  收起作业本,准备换一个位置。
  
  她却说:“松萝,又名‘女萝’和‘松上寄生’,是经常寄生在松树上的一种植物。夏正晨的意识里,你是松萝,那谁是松树?是他自己吗?”
  
  夏松萝收作业本的手顿了下,看向她,想知道她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她继续说:“女萝你可能不太熟悉,但菟丝子你肯定知道,这两种,都是需要依附其他植物生长的植物。在古代文学寓意中,常用来指代柔弱无力的女性,需要依附着强势强权的男性,才能获得生存。”
  
  夏松萝的文化课成绩,在班里一直是倒数,不是很懂:“你到底想说什么?”
  
  穿旗袍的女人从手包里拿出烟,是细长的女士烟,“金陵十二钗”银钗,抽出一根,在指尖点燃。
  
  夏松萝是有一点双标的,她看到男人在公众场合抽烟,必定制止。
  
  但女人,尤其是眼前这种漂亮女人,优雅地抽这种带点淡淡薄荷清香的女士烟,她稍微可以忍一忍。
  
  “你爸爸可不只是个理工学霸,他的文学素养同样很高,为人处世都特别的讲究,我不信他是随便给你取的名字。”
  
  女人两指夹着烟,轻吐一口烟雾,“那么,一位拥有现代思想的高知父亲,为什么会希望自己的独生女儿是一株柔弱女萝,依附着强权男性生存?”
  
  夏松萝说:“我是他女儿,他挣钱给我花,我靠他生存,你有什么意见?”
  
  她抿唇:“你对比一下你身边的女同学,看看她们的爸爸,再看看你的爸爸,你真不觉得,你爸对你,掌控欲强得过分么?”
  
  这件事,最近正是夏松萝最心烦的事情,她没有说话。
  
  她问:“你妈妈和你爸爸离婚之后,她是不是从来没有回国看望过你?
  
  夏松萝打量她,是不是爸爸的老朋友不知道,对他们家里的情况,的确挺了解的。
  
  她叹了口气:“夏正晨这个人呀,恃才傲物,是我认识的人里,最最傲气的一个。我是不觉得,他会喜欢那个家里开武馆的莽撞女人。”
  
  “跑我面前说这些,我看你更莽撞。”夏松萝动了气,虽然她心里也会怨恨妈妈,却听不了别人当面羞辱她妈妈。
  
  她毫不在意,又吐了一口烟雾:“不只那个莽撞的女人,除了心里已故的那位白月光,夏正晨应该已经看不上任何女人,觉得谁都配不上他。”
  
  “我一直在揣测,他是不是会按照自己的心意,亲手养一个?”
  
  “当然,以夏正晨的傲气,他是讲伦理的,干不出乱/伦的事情。我猜,你大概是他收养的孩子,是他为自己精心准备的……小情人?”
  
  “再等两年,等你成年之后,他应该会对你下手了。从此‘女萝托松柏,生死欲相依’?”
  
  “嘭!”夏松萝锤了一下桌子,已经准备打她了。
  
  那女人却忽然语速极快地问:“你们学校,有个高二的体育特长生,在操场跑步的时候,忽然倒地死了,你猜一猜,他是怎么死的?”
  
  夏松萝快要朝她招呼过去的巴掌,蓦地停了下来。
  
  不久之前,那个男同学才刚向她表白,那是她上学以来,第一个主动追她的男生。
  
  她拒绝了。
  
  没多久,听到了他的死讯,还一阵唏嘘。
  
  这女人是什么意思?
  
  他的死,难道和她有关系?
  
  因为对她表白,被她爸爸害死了?
  
  怎么可能?
  
  退一万步,爸爸真是个变态。
  
  她不是已经拒绝那个男生了吗?
  
  有什么必要杀了他?
  
  夏松萝陷入了混乱之中,正要问她,那女人却站起身,踩着高跟鞋离开了:“给我听着,夏松萝!你本为松树,不可做女萝!”
  
  像是有回音一样,那句“你本为松树,不可做女萝”,一直在她耳边回荡。
  
  一遍一遍又一遍。
  
  你本为松树,不可做女萝!
  
  你本为松树,不可做女萝!
  
  你本为松树,不可做女萝!
  
  ……
  
  夏松萝像是魔怔了。
  
  从那天起,疑窦在她脑海里逐渐蔓延。
  
  再看夏正晨的言行举止,开始觉得哪哪都透着诡异。
  
  在她的审视下,夏正晨逐渐从一个为她遮风挡雨的好父亲,变成了一个精心伪装的大变态,一个以爱为囚笼的超级病娇。
  
  连他抬手推眼镜脚的习惯动作,她都觉得潜藏着邪恶,令她毛骨悚然。
  
  晚上在家里洗澡,听到门外走廊有一点响动,她恐惧的立刻擦干净,穿上衣服。
  
  睡觉锁门还不行,必须用椅子顶着,生怕睡到半夜,夏正晨推门进来了,对她图谋不轨。
  
  这样的反常,当然瞒不过夏正晨。
  
  夏正晨以为她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温柔地开解她。
  
  越温柔,她就越恐惧。
  
  夏松萝谎称给他拔白头发,拔了几根带毛囊的头发,还拿走了他用旧的电动牙刷刷头。
  
  拿去做亲子鉴定。
  
  那个女人也说,她爸傲气,干不出乱/伦的事情。
  
  夏松萝做了三份,其中一份让何淇以她的名字去做。
  
  何淇比她大几岁,当时已经上大学一年级,还交了男朋友。
  
  听完她的怀疑,一整个震惊。
  
  何淇难以理解:“你都不照镜子的吗?你和你爸爸的眉眼,多相似啊。”
  
  夏松萝不觉得:“也许是你们先入为主呢。”
  
  何淇特无语:“你年纪还小,又没谈过恋爱,不知道男人看情人的眼神。”
  
  夏松萝问:“什么眼神?”
  
  何淇说:“男人看情人,爱意里是掺杂着欲望的。爱得越深,欲望越重,越想克制越疯狂,眼神又脏又浑浊。但是男人看女儿的眼神,就是纯净水。咱们认识多少年了,你爸看你,绝对是爸爸看女儿的眼神,你信我。”
  
  何淇说完,夏松萝陷入犹豫,但她是真的害怕:“反正都拿到了,做一个吧。”
  
  何淇拿她没办法,只能按她说的做。
  
  三份来自不同鉴定机构的报告,结论是一致的:确系父女关系。
  
  夏松萝才彻底放心,又开始反省,自己真是魔怔了。
  
  这事儿,哪里可能瞒得住夏正晨。
  
  夏正晨把亲子鉴定拿到她面前,非常纳闷的询问她原因。
  
  既然是误会一场,夏松萝就和他实话实说了。
  
  说完之后,夏松萝直到今天,都忘不掉她爸当时的眼神,从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心寒。
  
  随后就引起了很剧烈的心绞痛,夏松萝颤抖着拨打120,陪她爸乘坐救护车进了医院。
  
  那一天,夏松萝后怕到腿软。
  
  她才知道,她生出的这种想法,对相依为命的爸爸来说,是一件多痛心的事情。
  
  等夏正晨缓过来之后,也没有责怪她,只是不想和她说话。
  
  夏松萝后悔极了,在他病床边哭了好久。眼睛都哭肿了,惹得他心疼,才算作罢。
  
  当晚,夏正晨就让他的秘书沈蔓,打印出来一份资料。
  
  是关于“松萝”的资料。
  
  夏正晨的手背上,滞留针还没拔,就开始耐心和他的女儿讲起“学问”来,讲他会选择“松萝”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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