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告发后被擒 (第1/2页)
供出赃物藏处。官府查封店铺,革去云岫功名。耗尽家财打点免罪,店铺倒闭。其妻妾受惊病亡,云岫独身。近日我走访亲族,三月初婚期至,云岫虽贫仍送贺礼。我退回不得,便暗封五元作脚钱返还。婚仪诸事如常。
喜期过,秃鹫商议:“我暂回沪,你留守。往后轮换探亲,待我信至你再南下“我应道:“似戍卒轮替“秃鹫笑:“非守疆,灵活往来即可“
云岫来信借百元,我回绝称钱用于婚事。他复信提及往日相助,我拒之。此后决不再资助。后其再来信,我原信退回。
在故里居三载,与秃鹫家常聚花园。鹰儿聪颖,家中和乐。
三年后秃鹫召我赴沪,遣我考察京津商机。文述农恰至,托我带信予其弟杏农。
述农谈及总办更替后局里风气变:前总办尚朴素,新总办奢华,
秃鹫提议中秋共饮,众人商定居家小聚。忽闻火警,子安急锁帐簿带出躲避。火灭后谈及巡捕禁搬物规矩,子安揣测与保险行有关。德泉举富润里穷汉误当抢火被拘案例,揭露问官判案荒唐。
秃鹫言:“冤乡下人不妨事!沪上官场巴结洋人便升迁,民间疾苦何干?“余曰:“此风若开恐不止求差缺“述农道:“天下奇事多,或已有人试之“中秋叙罢,述农别去。
数日抵津。子安送行时舱房拥挤,门外叙话间问及秃鹫开缺原由。子安道:“闻江宁新藩台乃苟才亲戚,苟才来沪寻秃鹫未果,半月后传开缺消息“料苟才作祟,然秃鹫视功名如敝履。
舱中遇总兵庄作人携二妾赴津谒李中堂。见其妾苏音娇纵,作人亲为沏茶。暗讶其穷候补却纳双妾,又不带仆从。闲谈未敢深问。
航程中风浪大作,舱物乱滚,船客呕吐。庄作人妾竟与搭客调笑,作人却背身未察。
抵津后宿佛照楼,携述农信往水师营访文杏农。
天津车夫横冲直撞,陷沟侧翻。至水师营门口悬灯奏乐,士兵列队枪响,问路得见文师爷,递述农信。杏农迎客便饭,言营中迎河神。
杏农道此乃北人尊崇,营中列仪仗迎接,明日还将唱戏。饭后往演武厅观瞻,不可妄言。
“他不能说话,我们没得和他说的”
饭罢杏农带我到演武厅。檐下排十对武官,对面站营兵。厅内供桌点烛挂幔帐,盘中盘小花蛇。我欲提蛇尾,杏农击我肘,蛇滑落盘中。
杏农拉我回房:“幸未出事!此金龙王,河工皆敬。晨间李中堂委委员拈香,兵丁突被附体,斥中堂无礼。中堂允明日亲来方息“我疑兵丁挟怨假神骂人,杏农称其未敢。我驳人岂向小妖叩头。
我在天津处理事务后进京。需先到河西务办事,原打算骑马却因价贵改雇驴。行李寄存杏农处,仅携马包。驴性顽劣跪倒,我被迫步行交替,日落未至杨村,暂宿客店。
我和陈子不期而遇,陈子看我都呆了,我也傻了,
他与我饮酒长谈,他姑丈是神坑候补知府,因家乡恶行告发姑丈拒见。他耗尽盘缠后堵轿求见,姑丈勉强收留。挥霍殆尽后流落天津。其偶见破损花椒,巧制班指受伙计青睐,后为候补道制朝珠班指作礼,获赠银赴神坑谋生。数月后意外获总督赏识,被留用谈天下棋。总督助其捐得未入流官职,委任河泊所管理珠江妓船。后总督调离,新巡抚上任,他疏于逢迎,专注风流事务。
新藩台亲信初到,某晚藩台少爷与师爷于船宴客。妓家触怒师爷,师爷掀桌毁物,鸨妇叩头反被茶碗砸伤。巡河闻声登船遇张道台告知事由。喝问,师爷自承伤人,藩台少爷怒斥反被押。将闹事者与鸨妇带回衙门。
令押三人返衙。
“师爷少爷家人进城报信。带人回衙门软禁,彻夜守候。半夜藩台差官持帖索人佯装不知,斥其无权查案,逐出官差。藩台复遣人持信要人,回禀坚称凶徒待审不释“
“经此闹衙门众人惧祸纷纷告假。晨起另雇小轿,携印押着涉案人等径赴制台衙门“
藩台欲查河泊所幕后之人,得知其乃前任制台幕宾焦理儒,遂禀告抚台。抚台称此事需由藩台处理。藩台转见同乡世好制台,恰逢焦理儒携印请罪。制台赏识其风骨,聘为幕宾月俸二百两,令藩台另委河泊所接任。由此得势,十年升迁道台。
次日分路,抵京宿广升客栈。
安顿后租赁院子与吏部符弥轩为邻。道学先生常谈仁义道德,某日其父衣衫褴褛来访,弥轩冷眼相待。我渐觉此人虚伪,借故告辞。
我在家时一老头闯入自称弥轩祖父讨饭。我惊愕询问,知弥轩不孝致祖父潦倒。供饭后老者离去,称怕孙儿不便。我疑惑间至会馆寻王伯述。伯述怒斥弥轩忤逆,透露其祖父符最灵是道士,辛苦攒钱却被败家子耗尽。弥轩自幼聪慧却品行不端,中举后虐待祖父,更在书院山长任上勾结富户科举舞弊。学生拾得作弊稿纸联名告官,学院核查笔迹将弥轩革职驱逐。
符家三代:符最灵行医积财,养败家子耗尽家产。孙子弥轩十二岁为书僮,偷学成才却忘恩负义。中进士后假称娶苏州闺秀,实纳妓女为妻。任书院山长收贿赂,官课时偷写答案传递富家子弟。学生揭发作弊证据,县官包庇未果,最终学政亲核笔迹,将其革去功名逐出书院。
弥轩走私被查,冒用座主名义放货,后被识破遭驱逐。符最灵进京投靠孙子被虐待,伯述欲帮其维权被拒。
伯述劝符最灵返乡,符虑及生计坚持隐忍。次日伯述欲联合同乡弹劾,符惊慌阻拦,言恐断孙前程。
符最灵自述遭孙媳苛待,被关柴房食粗粮。众人发现其衣物藏虱,急令清洁坐具。伯述笑谈眼不见为净,仆人在垫上寻得虱迹。
伯述怒斥符孙不孝,符为孙开脱称前世报应。伯述揭穿其被迫与厨工同食、月余未进米食之窘,符终坦陈饿极乞食实情。
刚到家,弥轩来访。谈及同居未拜见其祖父,弥轩称祖父年迈不喜见客。我建议老人外出散心,弥轩诉苦家训节俭,祖孙生活拮据。未多回应,待其讲完转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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