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独自耕地 (第1/2页)
午饭的炊烟还绕着房檐没散,淡青色的烟丝裹着饭菜的香气,在院子上空慢慢飘着,最后融进午后的阳光里。陈桂兰把最后一碗腊肉炒青椒端上桌时,搪瓷盘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泛着琥珀色油光的腊肉混着青椒的鲜辣,瞬间让堂屋的空气都变得浓郁起来。这时,祝升福刚好从村西头回来,裤脚沾着些褐色的泥点,是刚才在老王家猪场踩的,手里还攥着个皱巴巴的烟盒,烟盒边角都被揉得发毛。
“老王家的猪崽看着精神,个个圆滚滚的,就是要价有点高,比去年贵了一成。”他在四方桌旁坐下,拿起筷子扒了口红薯粥,粥的甜意刚在嘴里散开,话里还惦记着猪场的事,“再等等看,说不定过几天价格能降点,咱们猪场还缺几头母猪,得挑个好品相的。”
祝十三嚼着嘴里的红薯粥,米粒熬得软烂,混着点白糖的甜,是他从小爱吃的味道。他看了眼祝升福鬓角的汗——那汗是刚才骑车去村西头跑出来的,额前的头发都沾在了皮肤上,心里突然一动,放下筷子开口:“爸,下午东头那两垄地,我去耕就行。你跟妈在家收拾猪圈,把猪粪清去田里当肥料,省得来回跑,折腾得慌。”
祝升福手里的筷子顿了顿,夹着的腊肉停在半空,抬头看他的眼神里满是疑惑:“你能行?那农耕机沉得很,铁疙瘩似的,昨天还磕着石头差点出岔子,你别再弄出啥问题,到时候还得修。”陈桂兰也跟着点头,把一块去了骨的腊肉夹进祝十三碗里:“是啊十三,耕地理应是你爸的活,他干了几十年,熟手。你早上刚割了两担草,肯定累了,歇着吧,下午妈给你煮点绿豆汤解暑。”
“我真没事。”祝十三放下碗,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肌肉在旧T恤下能看出淡淡的轮廓,“早上割草都没觉得累,反而越干越有劲。农耕机我也会用,前年还是我帮爸在网上挑的型号,操作流程我都记得。你们在家收拾猪圈,也省得来回跑田埂,多省事。”他心里清楚,有练体诀在,体内的气流能稳稳托住农耕机的重量,别说耕两垄地,就是再多几垄,也费不了多少劲,反而能让爸妈歇口气。
祝升福还想再说些什么,陈桂兰却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递了个眼神——她看出来了,儿子今天的劲头跟往常不一样,眼里亮闪闪的,带着股前所未有的笃定,不像以前那样蔫蔫的,不如让他试试,也能让他多历练历练。祝升福领会了她的意思,这才松了口,语气里带着点叮嘱:“行,那你小心点。农耕机要是不对劲就赶紧停下,别硬撑。油箱里还有半箱油,要是不够了,房檐下的铁桶里有备用的柴油,记得别加太满,容易洒。”
“知道了爸。”祝十三笑着应下,又扒了几口粥,心里满是期待——这是他第一次独自用农耕机耕地,也是第一次用练体诀应对重活,他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做到多好。
饭后歇了没多久,日头就爬到了头顶,阳光变得格外毒辣,晒得地面发烫,连院子里晒着的黑麦草都蔫了些,叶子打卷,没了早上的精神。祝十三从墙上取下农耕机的钥匙,钥匙串上的猪形挂坠晃了晃,他扛着钥匙往东头地走。路过灶房时,陈桂兰突然追出来,手里拿着个军绿色的水壶,塞到他怀里:“灌满了凉白开,是早上刚晾的,渴了就喝,别中暑。正午的太阳毒,要是觉得晒得慌,就躲到田埂边的桉树下歇会儿。”
“妈您放心,我肯定注意。”祝十三接过水壶,壶身还带着灶房的余温,他揣进怀里,脚步轻快地消失在田埂尽头。田埂上的草叶被晒得发脆,踩上去发出“咔嚓”的轻响,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热——练体诀在体内缓缓运转,一股凉意顺着经脉流转,驱散了正午的燥热。
东头的地还是早上割过草的样子,湿润的泥土在阳光下泛着深褐色的光,土块里还能看见没消化的草籽。祝十三把农耕机放在田埂边,先弯腰检查了下犁刀——昨天被石头磕碰的地方,经过父亲的打磨,已经恢复了锋利,没有卷刃的痕迹。他又摸了摸油箱,确认油还够,才拉着启动绳,手臂往后一拽,“突突突”的轰鸣声瞬间在空旷的田里炸开,震得脚下的泥土都微微发颤,远处的玉米秆也跟着轻轻晃动。
他攥着农耕机的扶手,掌心的汗刚冒出来就被风吹干。体内的练体诀悄悄运转起来,一股温热的劲顺着手臂涌到指尖,原本沉甸甸的农耕机,瞬间变得轻了不少,像卸下了几十斤的重量。他双脚分开,站稳身子,把犁刀对准土地,慢慢往前推——犁刀插进泥土的瞬间,没了往日的滞涩感,反而像切豆腐似的顺畅,没有丝毫卡顿。
锋利的犁刀翻起土块,带着青草气息的泥土往后涌,在身后留下一道整齐的沟,沟里的土块大小均匀,没有大的泥疙瘩。祝升福平时耕一垄地要半个钟,还得时不时停下来歇口气,今天祝十三推着机器往前走,脚步没停过,耳边只有农耕机的轰鸣和风吹过玉米秆的“沙沙”声。额头上的汗刚冒出来,就被体内的劲气压了下去,连呼吸都没乱过,始终平稳又绵长。
他甚至能分出精力观察周围的景象:田埂边的野花在阳光下开得鲜艳,粉的、黄的,点缀在绿色的草叶间;远处的山影清晰可见,黛色的山脊连绵着,像一条巨大的绿绸带;偶尔有几只山雀落在田边的桉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混着农耕机的声音,一点都不觉得吵。
不过一个钟头,两垄地就耕完了。祝十三关掉农耕机的油门,轰鸣声骤然停了,田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他自己的心跳声——平稳得像没动过似的,一点都不急促。他摸了摸怀里的水壶,打开盖子喝了两口凉白开,清水顺着喉咙滑下去,滋润了干渴的喉咙,连带着身体的燥热都轻了些。他看着翻得平平整整的土地,土块泛着湿润的光泽,心里满是踏实——这要是放在以前,别说耕两垄地,就是推着农耕机走个来回,都得累得气喘吁吁,胳膊发酸,可现在,他连大气都没喘一下,只觉得浑身还有使不完的劲。
日头正毒,晒得皮肤发烫,手臂上的皮肤被晒得有些发红。祝十三想起村头的小河,那里的水清澈凉快,刚好能洗去一身燥热。他干脆扛着农耕机往河边走,农耕机的重量在他肩上轻得像个空筐,一点都不费力。小河离田地不远,也就十分钟的路,沿途要经过一片稻田,稻穗刚抽出来,泛着嫩黄,风一吹就轻轻晃,像一片柔软的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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