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独自耕地 (第2/2页)

到了河边，祝十三把农耕机放在岸边的歪脖子柳树下，柳树的枝条垂到水面，投下大片阴凉。他脱了外衣，露出里面的旧背心，然后跳进河里——冰凉的河水瞬间裹住身体，驱散了正午的燥热，舒服得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河水不深，刚到腰际，水底的鹅卵石硌着脚，有点痒却很舒服。他在河里泡了会儿，用河水洗了把脸，直到身上的汗都消了，皮肤不再发烫，才上岸擦干身子，穿上衣服往家走。
　　
　　路过院子时，他没进去，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半，刚好到接妹妹祝明月放学的时候。他给陈桂兰发了条信息：“妈，我去接明月，地已经耕完了，您不用惦记。”没一会儿，陈桂兰的信息就回了过来，还带着个笑脸表情：“地真耕完了？没累着吧？接明月的时候路上慢点，别跑。”祝十三笑着回复：“早耕完了，一点都不累，放心吧妈。”
　　
　　村小离河边不远，祝十三走得快，没几分钟就到了校门口。放学的铃声刚响，清脆的铃声在校园里回荡，孩子们就像雀跃的小鸟似的涌了出来，背着五颜六色的书包，吵吵嚷嚷的，充满了活力。祝明月背着洗得发白的粉色书包，走在人群里，一眼就看见站在路边的哥哥，立刻加快脚步，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哥！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爸接我吗？”
　　
　　“爸在家收拾猪圈，我刚好耕完地没事，就来接你了。”祝十三揉了揉她的头，手指触到她软乎乎的头发，还带着点洗发水的淡香。他看见她额头上的汗，掏出兜里的纸巾，轻轻帮她擦了擦：“走，回家了，妈估计把晚饭的菜都备好了，说不定还有你爱吃的炒鸡蛋。”
　　
　　“哥，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吧。”祝明月拉着他的衣角，晃了晃身子，小脸上满是撒娇的模样，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小星星。以前祝十三背她，走几步就喘得不行，还总说她“沉得像头小猪”，可今天，他想都没想就蹲下身：“上来吧，小心点，别摔着。”
　　
　　祝明月欢呼一声，趴在他背上，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50多斤的体重压在背上，祝十三却只觉得像背了个小包袱，轻得很，一点都不费力。他站起身，体内的练体诀缓缓运转，一股劲顺着腰背往上托，脚步轻快地往家走，连腰都没弯一下，脊背挺得笔直。
　　
　　夏天的太阳还很毒，晒得他后颈发烫，冒出些汗来，可那汗不是累的，全是太阳晒出来的。祝明月趴在他背上，一点都不老实，小手时不时揪揪他的头发，或者指着路边的东西让他看：“哥，你看那只蝴蝶，是彩色的！”“哥，田里的玉米好像比昨天高了！”
　　
　　她还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的事，声音软乎乎的，像棉花糖：“哥，今天美术课我画了咱们家的院子，老师夸我画画好看了，还把我的画贴在黑板上，让大家都看呢！”“哥，明天要带跳绳，体育课要比赛，你明天还送我上学好不好？我想让你看我跳绳。”
　　
　　祝十三听着妹妹的话，嘴角忍不住上扬，脚步又快了些。田埂上的玉米秆被风吹得“沙沙”响，像是在附和妹妹的话；远处的大山在夕阳下泛着黛色的光，轮廓格外清晰；背上是妹妹温热的呼吸，带着点牛奶糖的甜香；胸口的平安扣贴着皮肤，冰凉又踏实，像一颗定心丸。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有家人在身边，有术法傍身，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在省城找不到工作、在家只能干着急的迷茫又无力的自己了。
　　
　　快到家门口时，祝明月突然指着远处的院子，兴奋地喊：“哥，你看！爸和妈在门口等我们呢！”祝十三抬头望去，果然看见祝升福和陈桂兰站在院门口，祝升福手里拿着把蒲扇，正轻轻扇着，陈桂兰手里拿着两条毛巾，显然是早就等在那里了。
　　
　　他加快脚步，背着祝明月走到门口，轻轻把她放下来。祝明月立刻扑到陈桂兰怀里，撒娇似的喊：“妈！哥今天背我回来的，一点都没累！”
　　
　　陈桂兰急忙把手里的毛巾递给祝十三：“快擦擦汗，这天也太热了，晒得人都快化了。地真耕完了？没骗妈吧？别是为了让妈高兴，故意说的。”
　　
　　祝十三接过毛巾，擦了擦后颈的汗，毛巾的棉质很软，擦在皮肤上很舒服。他笑着点头：“真耕完了，您要是不信，现在就能去东头地看看，地翻得平平整整的，一点都没糊弄。”
　　
　　祝升福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比平时重了些，却没让他觉得疼，反而带着股认可的劲：“好小子，没白养你，越来越能干了。以前总担心你在外面受委屈，现在看来，你在家也能撑起事了。”陈桂兰也跟着笑，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转身往灶房走：“快进屋歇着，我去把菜热了，晚饭马上就好，今天给你们做了绿豆汤，解解暑。”
　　
　　祝十三看着父母和妹妹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平安扣，冰凉的玉质触感带着安心的力量，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有了练体诀、植药术这些术法，他能做的还有很多——他能帮父亲挑选更好的猪崽，用炼丹术炼制出能让猪长得更壮、不生病的丹药；他能用植药术让田里的庄稼长得更好，收成再翻一倍；他能让爸妈不用再天天顶着太阳割草、耕地，能在家多歇会儿；他能让妹妹安心读书，不用再担心家里的事。
　　
　　这片曾经让他觉得压抑、想逃离的被大山围着的土地，再也困不住他了，反而成了他要用心守护的家。夕阳慢慢西斜，把院子里的一切都染成了暖黄色，祝十三站在门口，看着家人的身影，心里充满了希望——他的未来，不再迷茫，而是充满了无限可能，都藏在这片土地和身边的家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