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玉碎婚约 (第1/2页)
韩琛与宁寒踏入宁家客厅时,厅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家主宁和祥端坐主位,面沉似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紫檀木椅的扶手。见到两人进来,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勉强开口道:“韩大师,寒儿,你们回来得正好。”他的目光转向客座,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沉郁:“这位是风月城王家家主,王擎天王兄。这位是王家二长老,王啸风。这位…是王家主的千金,王芸小姐。”
他又对王家几人道:“王兄,啸风长老,芸侄女,这位是韩琛韩大师。旁边这孩子,便是宁寒。”
宁寒依着敛息术,将修为维持在炼体六重,上前一步,恭敬行礼:“宁寒,见过王家主,二长老,王小姐。”
客座上,王擎天面容粗犷,筑基中期的修为带着压迫感,他打量了一下宁寒,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抱拳道:“韩大师,久仰。”目光落在宁寒身上时,则带着一种审视与遗憾,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二长老王啸风,干瘦阴鸷,同样筑基中期,此刻嘴角却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眼神锐利如刀,在宁寒身上刮过。
而那王家小姐王芸,十四五岁,花容月貌,一身鹅黄衣裙更添娇艳。她此刻高昂着头,如同骄傲的孔雀,看向宁寒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厌弃。当感受到宁寒那仅仅炼体六重的微弱气息时,她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不屑,红唇紧抿,仿佛与宁寒站在同一屋檐下都是一种屈辱。
韩琛敏锐地察觉到此地气氛不对,只是淡淡回礼,便与宁寒在一旁坐下。
下人重新奉上茶水,但厅内无人去动那杯盏。
沉默片刻,王擎天清了清嗓子,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他看向宁和祥,语气带着几分故作沉痛:“宁兄,当年我父遇险,多亏宁寒父亲仗义相救,此恩我王家一直铭记于心。也正是感念此恩,先父才与宁兄定下了芸儿与宁寒的婚约,本是期望两家永结同好。”
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为难之色:“然而,世事难料。听闻宁寒侄儿…咳,资质似乎寻常,年已十四,尚停留在炼体六重。非是王某苛责,只是修行之路,筑基乃是一道天堑,若根基不足,恐怕…终生无望啊。”
宁和祥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握着扶手的手指微微发白。
王啸风适时接口,声音沙哑带着讥讽:“宁家主,并非我王家背信弃义。实在是为了芸儿的未来着想。想必宁家主也听说了,芸儿有幸被测出身具七品水灵根,已被落英宗的长老看中,不日便将启程前往宗门修炼。落英宗规矩,核心弟子需心无旁骛,专注大道,这凡俗婚约…实在是…”
“七品水灵根?!”宁和祥纵然心中已有准备,闻言仍是吃了一惊。此等天赋,堪称百年难遇,一旦进入落英宗,必然被重点培养,前途不可限量!相比之下,此刻“仅有”炼体六重的宁寒,确实如同萤火与之皓月。
王芸此时再也按捺不住,站起身,声音清脆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她直接对着宁寒,一字一句道:“宁寒!你我婚约,本是长辈戏言,当不得真!我王芸的未来在修仙大道,在落英宗!岂能与你一个…一个终生可能止步炼体的庸碌之人绑在一起?今日我父与长老前来,便是要解除这桩荒唐的婚约!希望你有些自知之明,莫要纠缠,误我道途!”
这番话如同冰锥,刺骨而来。客厅内的温度仿佛骤降。
宁寒端坐椅上,面色平静无波,仿佛王芸那番羞辱之言并非针对他一般。他甚至还有闲暇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拨弄了一下浮叶,方才抬起眼,看向因为他的平静而有些愕然的王芸。
他的眼神清澈而淡然,没有丝毫被羞辱的愤怒,也没有半分自卑与怯懦,只是平静地问道:“王小姐此言,是代表王家,还是仅代表你个人?”
王芸被他这平静的态度一噎,旋即更是恼怒,娇叱道:“这有何区别?我之意便是王家之意!”
“芸儿!”王擎天低喝一声,示意她稍安勿躁,转而看向宁和祥,语气放缓,却带着不容置疑:“宁兄,情况便是如此。为了芸儿的仙途,也为了不耽误宁寒侄儿,这门亲事,还是就此作罢吧。当年信物,我今日也带来了。”说着,他示意了一下,身旁一名护卫捧上一个锦盒,里面赫然是一枚温润的玉佩,正是定亲信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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