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校园里的连锁反常 (第1/2页)

夜色褪去时，江城的天空透着一种沉闷的灰，像是被一块脏抹布捂住，连晨光都透不出几分亮色。
　　
　　沈烬是被宿管阿姨的尖叫惊醒的。那声音尖锐得像被撕裂的金属，穿透宿舍楼的墙壁，在清晨的寂静里炸开，带着一股濒临崩溃的恐惧。他猛地坐起身，心脏狂跳，胸腔里像是有只兔子在乱撞。旁边的赵磊还在打呼噜，被这声尖叫吓得一哆嗦，身体一歪，差点从床上滚下来，被子裹着腿，狼狈地摔在地上。
　　
　　“卧槽！怎么了？地震了？”赵磊揉着眼睛，头发乱糟糟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刚睡醒的迷茫和惊慌。他爬起来，下意识地往窗外看，外面灰蒙蒙的，看不出任何异常，可那声尖叫里的恐惧太真实，不像是恶作剧。
　　
　　沈烬没说话，快速穿上衣服。昨天实验室的诡异结晶还在脑海里盘旋，银白的、针状的、带着死寂寒意的结晶，还有莫名其妙的温度下降，这些画面挥之不去。现在又出了怪事，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他抓起手机，屏幕亮起，时间显示早上六点半，信号满格，却没有任何推送消息，像是整个世界都还没从沉睡中醒来，只有那声尖叫预示着不安。
　　
　　推开门的瞬间，楼道里的混乱扑面而来。学生们穿着睡衣，有的光着脚，有的披着外套，三三两两地聚集在楼梯口，议论声、惊呼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像是炸开了锅。“好像是楼下公告栏那边出事了！”“听宿管阿姨喊什么玻璃自己拼起来了！”“神经病吧，玻璃碎了怎么可能自己拼回去？肯定是看错了！”“我刚才也听到了，阿姨喊得那么惨，不像是假的！”
　　
　　沈烬顺着人流往下走，脚步越快，心里的不安越强烈。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此起彼伏地亮着，灯光下，他看到有人的手机屏幕突然闪烁，然后自动关机，再开机时，屏幕上的图标全都反向排列，文字也变成了镜像的样子，看得人头晕目眩。“我的手机怎么回事？！”那名学生大喊，声音里满是惊恐，拼命按动屏幕，却怎么也恢复不了正常，手指按在“解锁”键上，手机反而自动锁屏，像是在故意作对。
　　
　　走出宿舍楼，刺眼的晨光让沈烬眯了眯眼，可那阳光却没有丝毫暖意，反而透着一股阴冷。宿舍楼下的公告栏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议论声和惊呼声此起彼伏，有人举着手机疯狂拍摄，闪光灯此起彼伏，像是在记录一场诡异的盛宴。沈烬挤了进去，眼前的一幕让他瞳孔骤缩，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公告栏的玻璃确实碎了，碎片散落在地上，本该是一片狼藉。但此刻，那些碎片却悬浮在空中，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正以一种缓慢而诡异的速度反向移动——不是杂乱无章的拼凑，而是精准对接，边缘严丝合缝，仿佛时光倒流，正在重现玻璃破碎前的模样。更诡异的是，碎片移动的轨迹带着一种莫名的规律，像是某种精密的机械在运转，没有一丝偏差。
　　
　　当最后一块碎片归位，完整的玻璃重新形成时，表面却布满了细密的银白结晶，与实验室容器内壁的结晶一模一样。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冰冷的光芒，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妖异。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公告栏里的通知文字开始反向排列，从右往左，从上到下，变成了完全无法阅读的镜像文字，而那些银白结晶，正顺着玻璃的纹路缓慢生长，一点点覆盖住文字。
　　
　　宿管阿姨瘫坐在地上，双腿伸直，脚边的拖鞋掉了一只，脸色惨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手指着公告栏，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动……动了……自己拼起来的……还长了东西……”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双手抱着头，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反复念叨着“造孽啊”“不对劲”。
　　
　　周围的学生们早已炸开了锅。有人拿出手机疯狂拍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卧槽”“太邪门了”；有人面露惊恐，下意识地往后退，挤得后面的人连连抱怨；还有人试图靠近公告栏，想要触摸那些结晶，却被身边的人拉住：“别碰！万一有危险怎么办？”可还是有个不信邪的男生，伸手想去碰玻璃，刚靠近到半米远，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重重地摔在地上，胳膊肘磕破了皮，流出的血滴在地上，竟然没有散开，反而快速凝聚成一个小小的血珠，然后朝着公告栏的方向移动，最终被玻璃上的结晶吸附，消失不见。
　　
　　“我的天！血被吸进去了！”有人大喊，人群瞬间往后退了一大步，惊恐的情绪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那名男生爬起来，看着自己流血的胳膊肘，又看了看公告栏上的结晶，脸色惨白，突然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这也太邪门了吧？”赵磊挤到沈烬身边，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的手紧紧抓住沈烬的胳膊，手心全是冷汗，指甲几乎嵌进沈烬的皮肤里，“玻璃碎了还能自己拼回去？还吸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沈烬没说话，目光死死地盯着公告栏上的银白结晶。这些结晶出现的地方，都伴随着违背常理的现象。实验室里的温度异常，这里的玻璃重组、血液吸附，这绝不是巧合。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还放着昨天从实验室带出来的结晶颗粒，冰凉的触感透过实验袋和布料传来，让他打了个寒颤。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指甲缝里，竟然也沾着一丝细小的银白晶屑，像是从口袋里的结晶上掉下来的，他慌忙用手指去抠，晶屑却像是粘在了皮肤上，怎么也弄不掉。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一阵骚动，有人指着食堂的方向，大喊道：“食堂那边也出事了！好多人往那边跑！”
　　
　　众人闻言，纷纷朝着食堂的方向跑去，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沈烬和赵磊也跟着人群，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校园里的诡异现象，似乎正在以公告栏为中心，快速扩散，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路上，更多的诡异场景映入眼帘。路边的垃圾桶里，散落的垃圾正在自动分类，纸屑、塑料瓶、果皮各自聚拢，然后顺着桶壁往上爬，精准地落入对应的分类格中，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外力干预，完全不合逻辑。几个路过的学生看得目瞪口呆，有人忍不住停下脚步拍摄，却发现自己的手机突然发烫，屏幕上出现了细密的银白纹路，和公告栏玻璃上的结晶一模一样，紧接着，手机屏幕开始播放一段陌生的画面——全是晃动的银白结晶特写，没有声音，只有刺眼的光芒，无论怎么按关机键都没用，最后手机电池竟然鼓了起来，吓得学生们纷纷把手机扔在地上，看着手机在地上冒烟，屏幕逐渐被结晶覆盖。
　　
　　“快扔掉！会爆炸的！”有人大喊，纷纷将手里的手机扔出去，校园里瞬间散落着几十部冒烟的手机，像是一场诡异的“手机葬礼”。
　　
　　食堂里早已人声鼎沸，比平时早餐时间还要拥挤。打饭窗口前，几个学生围着一个不锈钢碗，脸上满是惊恐，身体不停地往后退。沈烬挤过去，只见碗里装着一碗热汤，汤面还冒着热气，氤氲的白雾往上飘，可碗壁上却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寒气逼人，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降低了温度，靠近的学生头发上都凝结了细小的冰珠。
　　
　　“刚才还冒着热气呢，我刚打出来不到一分钟，怎么突然就结霜了？”打这碗汤的女生是中文系的，此刻正死死地盯着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我没碰它，它自己变成这样的！刚才我还想喝，结果手指一碰碗壁，就被冻得发麻！”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不信邪，伸手去摸碗壁。刚一触碰，他就猛地缩回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冰的！这碗是冰的！比冰箱里的冰块还冰！”他大喊道，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伸出的手指尖已经变得通红，像是被冻伤了一样，用力搓着手指，却怎么也暖不过来。
　　
　　更诡异的还在后面。一个穿运动服的男生拿起一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想放进嘴里降温，刚一入口，他就惨叫一声，猛地把冰块吐了出来，双手捂着嘴，疼得原地打转。“该死！这冰块居然是烫的，像开水一样！”他的嘴唇瞬间红肿起来，像是被高温灼伤了，嘴角还挂着融化的冰水，可那冰水落在手背上，却带着一股灼痛感，手背上立刻起了一个水泡。
　　
　　热汤结霜，冰块发烫。这完全违背了常识，像是整个世界的温度规则都被打乱了。人群中一片哗然，有人开始恐慌，大喊着“世界末日了”“快跑啊”，拼命地往食堂外跑；有人试图用科学解释，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一定是错觉”，却怎么也说不通眼前的景象；还有人呆立在原地，眼神空洞，像是被吓傻了，手里的早餐掉在地上，馒头滚到脚边，竟然自己慢慢膨胀，然后裂开，里面长满了细小的银白结晶。
　　
　　沈烬的目光落在那碗热汤上。碗壁的白霜里，隐约能看到细小的银白结晶，与公告栏玻璃上的结晶如出一辙。他心中一动，这些诡异现象的根源，似乎都指向了这种神秘的银白结晶。它们像是一个个混乱的节点，走到哪里，就把错乱的规则带到哪里，没有逻辑，没有预兆。
　　
　　“沈烬，你看！”赵磊拉了拉他的胳膊，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指向食堂的角落。
　　
　　沈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女生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收集着什么。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侧脸线条柔和，正是昨天在实验室见过的化学系女生林晚晴。她的裙摆上沾了些灰尘和晶屑，却毫不在意，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小瓶子，正用镊子夹起地上的一小块银白结晶，放进瓶子里。她的动作很轻柔，眼神专注，仿佛完全没有被周围的混乱影响，像是在进行一场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实验。
　　
　　“她在收集那种结晶。”赵磊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好奇和敬畏。
　　
　　沈烬点了点头，慢慢走了过去。林晚晴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是沈烬，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眼神里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种纯粹的探究。“你也发现了？这些结晶很奇怪。”
　　
　　“你收集它们做什么？”沈烬问道，声音低沉，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瓶子上。瓶子里已经收集了好几块来自不同地方的结晶，有的来自公告栏玻璃，有的来自食堂的碗壁，还有的来自地上的碎冰。
　　
　　“我是学化学的，对未知的物质比较好奇。”林晚晴晃了晃手里的瓶子，声音平静，“刚才公告栏的玻璃、食堂的碗壁，还有那边的桌子腿上，都有这种结晶。它们长得很快，而且只要有它们在，周围的东西就会变得不正常。”
　　
　　沈烬看向她指的方向，只见一张餐桌的腿上，果然也附着一层细密的银白结晶，像是一层薄薄的鳞片，在晨光下闪着冷光。这些结晶像是无处不在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校园的各个角落，渗透进日常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食堂的不锈钢打饭勺上、学生们掉落的筷子上、甚至是盛菜的盘子里，都能看到它们的踪迹。
　　
　　“这些结晶出现的地方，都会发生诡异的事情。”沈烬说道，声音低沉，“实验室里也是，容器里长出这种结晶后，温度就开始异常下降，完全说不通。”
　　
　　林晚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点了点头：“我也发现了。而且我刚才简单观察了一下，这些结晶的成分似乎完全一致，结构非常规整，像是某种高纯度的特殊物质。它们在主动吸收周围的能量，然后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混乱。”她顿了顿，补充道，“比如这碗热汤，能量被结晶吸走，所以快速降温结霜；而那块冰块，结晶把吸收的能量转移到它身上，所以变得滚烫。但它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完全不知道。”
　　
　　就在这时，食堂外传来一阵更剧烈的骚动，伴随着书架移动的“咯吱”声和学生的尖叫，声音穿透了食堂的墙壁，震得人耳膜生疼。“图书馆！图书馆的书架自己动了！好多人被困在里面了！”
　　
　　沈烬和林晚晴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他们立刻朝着图书馆的方向跑去，赵磊也紧随其后，脚步踉跄，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生怕身后有什么东西追上来。
　　
　　图书馆里已经一片狼藉。原本整齐排列的书架，此刻像是有了生命，正在缓慢地移动。它们在光滑的地板上滑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是金属在切割石头，听得人头皮发麻。书架们排列成诡异的几何形状，有的围成圆圈，有的排成直线，将不少学生困在了中间，他们的尖叫声和哭喊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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