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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迷雾重重

第七章 迷雾重重 (第2/2页)

刘军的呼吸变重了。
  
  “更巧的是,”陈建国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这些信用社的主任,都曾是‘仁和私立医院’的股东。而在医院账目上,他们的投资被记为‘医疗设备采购款’,购买的设备,是一批根本不存在的‘德国进口透析机’。”
  
  “够了。”刘军咬牙。
  
  “不够。”陈建国猛地拍桌,“贾文亮到底在哪?!”
  
  两人对视,目光在空气中交锋。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刘军突然笑了,笑声嘶哑而疯狂:“你想知道?好,我告诉你。他就在哈医大老解剖楼的地下室,泡在福尔马林里,和我父亲在一起。我把他做成了标本,这样,他就能永远保持‘完美状态’,永远为科学做贡献……”
  
  陈建国胃里一阵翻涌,但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为什么杀你父亲?”
  
  “因为他发现了。”刘军眼神空洞,“他翻我的实验记录,看到了文亮的照片,看到了那些数据……他说要报警,说这是纳粹行为。我求他,跪下来求他,可他推开我,要去打电话……”他声音颤抖起来,“我只能……我只能让他永远沉默。”
  
  真相如冰山浮出水面,露出狰狞的一角。但陈建国知道,这还不是全部。
  
  “基因研究是假的,对吗?”他忽然问。
  
  刘军愣住了。
  
  “根本没有能治愈绝症的‘特殊蛋白质’。”陈建国步步紧逼,“那只是你编造的幌子。你真正的目的,是制造一种能让人产生依赖性的生物制剂,通过非法器官移植的渠道,卖给那些身患绝症的富豪——这才是真正的暴利所在。贾文亮的‘特殊基因’,是你编造的故事,是为了控制贾**,让他心甘情愿为你杀人、收集样本,供你实验。”
  
  刘军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小李冲进来,脸色惨白:“陈队!哈医大老解剖楼……着火了!”
  
  陈建国瞳孔骤缩。他看了眼刘军,后者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
  
  “你安排的?”陈建国厉声问。
  
  刘军靠回椅背,恢复了那种学者式的从容:“陈警官,有些真相,还是永远埋藏比较好。为了……科学的尊严。”
  
  陈建国冲出门,走廊里警铃大作。他边跑边吼:“通知消防队!封锁校园!所有出入口设卡!楼里很可能还有人!”
  
  警车呼啸着驶向哈医大。车窗外,城市的轮廓在黄昏中模糊。陈建国紧握对讲机,脑海中飞速回放着一切线索。
  
  突然,他想起贾**X光片上的数字坐标——北纬45.75°,东经126.63°。那确实是解剖楼的位置,但为什么是经纬度?而不是具体地址?
  
  “小李,把地图给我!”他吼道。
  
  展开哈尔滨市地图,陈建国的手指沿着经纬线移动。45.75°N,126.63°E的交汇点,不是解剖楼的主体建筑,而是……
  
  “楼后的老锅炉房!”他恍然大悟,“那是**前的建筑,地下有防空洞,直通解剖楼地下室!火灾是调虎离山,他们要转移尸体和证据!”
  
  对讲机里传来嘶嘶的电流声,然后是前线的汇报:“陈队,解剖楼火势太大,消防队无法进入地下层!”
  
  “分一队人去锅炉房!快!”
  
  五分钟后,陈建国站在废弃的锅炉房前。铁门虚掩,里面传出微弱的光。他拔出手枪,示意队员散开,然后猛地踹开门。
  
  地下室的景象让所有人呆立当场。
  
  不是想象中的实验室,而是一个……灵堂。正中央摆着两张照片:左边是年轻的贾文亮,笑容清澈;右边是刘秉义教授,神情严肃。照片前没有香烛,而是十几个玻璃罐,里面漂浮着各种器官标本。
  
  最骇人的是墙壁。整整一面墙,贴满了照片——都是年轻男女,面带微笑,照片下标注着姓名、年龄、血型,以及一行小字:“样本采集完毕”。
  
  “这些都是……失踪人口。”小李声音发颤。
  
  陈建国走到墙前,目光扫过那些面孔。突然,他停在右上角一张照片上。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马尾辫,酒窝,眼神明亮得刺痛人心。
  
  照片下的标注:“苏晴,28岁,法医,AB型Rh阴性。样本状态:心脏、角膜已采集。备注:意外获得,纯度极高。”
  
  苏晴。
  
  陈建国觉得整个世界在旋转。他扶住墙壁,指甲抠进砖缝,鲜血渗出。
  
  三年前,苏晴牺牲的爆炸案。现场勘查报告写着:“二次爆炸原因不明,可能为遗留爆炸物自燃。”但如果是人为呢?如果苏晴不是意外身亡,而是因为发现了什么,被灭口?
  
  “陈队……”小李担忧地看着他。
  
  陈建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他走到灵堂中央,发现照片前的地砖有松动痕迹。撬开地砖,下面是个铁盒。
  
  打开铁盒,里面是一本厚厚的实验日志。扉页上,刘军娟秀的字迹:
  
  “1987年2月14日。文亮今天问我:‘老师,如果科学需要牺牲,谁该成为那个牺牲者?’我回答:‘自愿者。’他笑了,说:‘那我自愿。’”
  
  “1987年3月8日。第一次活体取样。文亮很勇敢,没有喊疼。但样本活性不足,需要更多同类型基因携带者。”
  
  “1987年5月3日。父亲发现了。他说这是魔鬼的行径。我别无选择。”
  
  “1990年1月15日。贾**送来第一个‘样本’。效率很高,但纯度不够。需要筛选。”
  
  “1991年8月22日。意外发现苏晴的血液样本,纯度惊人。但她警觉性太高,必须处理。”
  
  日志的最后一页,只有一行字:
  
  “实验即将成功。新世界需要牺牲,而牺牲,终将得到补偿。”
  
  陈建国合上日志,手指颤抖。他想起苏晴最后一次跟他通话时的语气,那时她刚结束一个现场的勘查:“默默,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可能是我多心了,但我觉得,有些死亡不是意外。等我回去跟你说。”
  
  她再也没能回去。
  
  “陈队!”对讲机突然响起,是留守审讯室的警员,“刘军他……咬舌了!医疗队正在抢救,但情况不乐观!”
  
  陈建国冲出锅炉房,寒风如刀割在脸上。他抬头,哈尔滨的夜空没有星星,只有浓烟滚滚,遮蔽了月光。
  
  回到市局时,刘军已被送进抢救室。医生说,舌头保不住了,但命能保住。
  
  陈建国站在抢救室外,透过玻璃看着里面忙碌的医生护士。老周走过来,递给他一支烟。
  
  “苏晴的事……”老周欲言又止。
  
  “重启调查。”陈建国声音沙哑,“成立独立调查组,我亲自负责。”
  
  “可你现在是跨省专案组组长,这不合规——”
  
  “那就打报告,申请特别授权。”陈建国转过头,眼中燃烧着某种老周从未见过的火焰,“如果连为自己爱的人讨回公道都做不到,我还当什么警察?”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局长在几名干部的陪同下匆匆走来,脸色凝重。
  
  “建国,刚刚接到通知。”局长压低声音,“北京方面指示,此案涉及面太广,影响太坏,要求尽快结案,移送司法程序。刘军、贾**,所有涉案人员,全部走快速通道。”
  
  陈建国盯着局长:“那苏晴呢?那些墙上的失踪者呢?还有贾文亮,他的尸体还在解剖楼地下——”
  
  “会有后续调查。”局长避开他的目光,“但不是现在。舆论压力太大,国际媒体都在关注,必须给公众一个交代。”
  
  “所以就用一个不完整的真相来交代?”陈建国声音提高,“局长,这后面是一张网!刘军只是节点,贾**只是工具!真正的幕后——”
  
  “陈建国!”局长厉声打断,“你是警察,不是独行侠!警队的纪律,案件的程序,社会的稳定,这些都比个人恩怨重要!”
  
  两人对峙,空气几乎凝固。最终,陈建国缓缓抬手,从胸前摘下警徽,放在窗台上。
  
  “如果警察的职责,是掩盖真相来维护稳定,”他声音平静得可怕,“那这个警察,我不当了。”
  
  “你——”局长气得脸色发白。
  
  陈建国转身走向楼梯,在拐角处停下,没有回头:“但我以公民的身份发誓,我会查到底。无论涉及谁,无论多危险。因为苏晴教会我的最后一课是——”
  
  他顿了顿,声音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
  
  “死者不会说话,但正义必须发声。”
  
  走出市局大楼时,雪开始下了。陈建国站在风雪中,抬头望向解剖楼方向,火光已熄,浓烟未散。
  
  他知道,从今夜起,他不再是警察陈建国。
  
  他是猎人。
  
  而猎物,藏在最深、最暗的地方。
  
  衣袋里,那枚铜钱静静躺着。他掏出它,抛向空中。
  
  铜钱翻转,落下。
  
  是正面。
  
  直觉在说:这条路,必须走到底。
  
  他握紧铜钱,走向漫天风雪。身后,公安局的灯光逐渐模糊,如同一个正在远去的、曾经深信不疑的世界。
  
  而在城市另一端,某栋高楼顶层,有人放下望远镜,拨通了越洋电话:
  
  “猎物出笼了。按计划,启动‘清扫程序’。”
  
  电话那头传来低笑:“终于等到这一天。让游戏开始吧。”
  
  窗外,雪越下越大,覆盖了街道,覆盖了血迹,仿佛要掩盖这座城市所有的罪恶。
  
  但有些真相,就像雪下的种子,终将在春天破土而出。
  
  陈建国知道,这个冬天,会很长,很冷。
  
  但他已准备好,走入最深的黑暗,点燃第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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