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匈奴王宣言(求追读!) (第2/2页)
“您如此年轻,就觉得......自己会超越贝利?”
他的视线从杜鲁克脸上移开,投向河面。
那里,一只天鹅正低头啄食面包屑,优雅而残忍。
右手食指轻轻敲击桌面,节奏缓慢而精准。
嗒、嗒、嗒。
像在倒计时,又像在计算什么,他忽然笑了。
杜鲁克有些琢磨不透,该死......他在等我这么问?
但没关系,只要他回答,无论是狂妄还是谦逊,我都能撕开缺口。
“贝利有三个世界杯。”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子弹穿透寂静。
“而我......连一个欧冠都没有。”
停顿。
河面泛起涟漪,远处教堂的钟声恰好敲响。
“所以,杜鲁克先生……”
他眼中生出亮光,从旧书摊中拾起一本法语版的《孙子兵法》,因为翻译问题段落略有些难找。
但最终指尖停在“胜兵先胜而后求战”一行。
“您该问的不是‘能否超越’,而是......”
“我什么时候开始计算这个距离。”
杜鲁克心中生出挫败与兴奋,挫败是他意识到罗伊根本没掉进陷阱。
这个答案既非狂妄,也非谦逊,而是一道数学题。
兴奋的笔触在纸上记录:18岁,已学会用沉默杀人......未来十年,他会是媒体的噩梦。
交锋是为了赢得尊重,采访这才正式开始。
“你会像报复里尔一样,报复皇家马德里吗?”
伸手推过一张纸:德转的转会记录复印件,价值30万欧。
他“武断”地预设罗伊已经报复了里尔,如果罗伊说不会报复皇马,那他就可以写罗伊对皇马余情未了,如果说会......哈哈,那更是惊天话题。
“报复?皇马已经付出了代价。”
杜鲁克心中狂震,罗伊的指尖正停留在30万欧的数字上。
“他们本可以拥有我,或一大笔钱,却只拿到30万。”
杜鲁克预设“报复”是情绪化的,但罗伊将其转化为经济价值。
“如果您认为我需要报复,那我的回答是现在我们扯平了。”
杜鲁克挑了挑眉。
“这么说皇马始终保留在你的选项里。”
“选项?足球世界里,没有‘保留’,只有‘价值’。”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杜鲁克,声音低沉而清晰。
杜鲁克写到:他谈论皇马时的语气,像在评估一笔不良资产的回购提案。
而他自己,就是那个被严重低估的潜力股。
不能再被他带着走了,他放下钢笔,金属笔帽在实木桌面上磕出一声脆响,像法官落槌。
“请原谅我的直接,我只需要知道,这个选项是否存在!在你满足...在你们双方满足彼此价值的前提下。”
别问杜鲁克为什么老提皇马,因为有流量。
罗伊笑了。
“杜鲁克先生,您有没有看过迪克-劳瑞的一部迷你剧,名叫《匈奴王阿提拉》?”
他又拾起一本摊开的《罗马帝国衰亡史》,指尖划过凯撒铜像的插图。
“野蛮人第一次来到罗马时,被它的繁华震慑,那里大理石柱比雪山还高,黄金铺就的街道能买下整个草原。”
“但阿提拉没有跪下,他只有一个念头,他会回来。”
“他回到潘诺尼亚,磨快了战斧。”
罗伊的眼神钉住杜鲁克,瞳孔里像是燃着冰冷的野火:
“如果我所猜不错,在你们心里,皇马就是这个足球世界的罗马。”
杜鲁克的嘴角抽搐式上扬,在被迫欣赏对手的精彩比喻时,他强压想因为兴奋而吹个口哨的念头。
他现在明白了,他从轻视,到想要从防御中撬开口子,可这小子其实压根就没想过谨言慎行。
“那么,如果足球世界存在一个阿提拉,他一定会回来。”
“这取决于他站在那里。”
“要么——”
罗伊从桌上拿起一块点心,在手中捏碎成屑,碎渣落进塞纳河,惊散一群银鱼。
“他会带着他的铁骑,踏碎伯纳乌的草皮。”
“要么——”
他指着书本上屋大维的轮廓分明的肖像侧影,额发间戴着月桂树冠。
“他们需要捧着金杯和合约,求他戴上这顶皇冠。”
这是将皇马比作堕落帝国吗?
杜鲁克被这反英雄叙事的煽动性言论震惊了,喉结剧烈滚动一次,像咽下一块棱角分明的冰。
钢笔在“匈奴王”三个字上洇出墨团。
他二十年职业生涯首次记录失准。
“您想要一个故事,现在您得到了这个故事。”
罗伊声音突然轻快,像从《匈奴王》切换成轻喜剧,同时用食指轻点太阳穴。
“但......阿提拉现在还在磨着他的战斧,如果你现在就把它刊登在你的《队报》头条上,它会变成一个笑话。”
“我原谅您对我母亲的冒犯,并希望到此为止。”
“也许从现在开始,我们该聊......一些双方都可以接受的和平话题。”
杜鲁克向后靠进藤椅,他突然有种感觉,自己才是被采访的那个。
他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镜片的反光遮住他屈辱又兴奋的眼神:
“比如......哪些和平话题?”
他嗓音沙哑,像被阿提拉的铁骑碾过喉咙。
高跟鞋踩在旧书摊船的木板上,却像猫掌踏过绒毯。
七步距离,她用了整整十二秒。
俯身时一缕金发垂落,带着洗发水的苦橙香。
“比如......罗伊先生对法国青训体系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