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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金兰之契

第三章 金兰之契 (第2/2页)

夏玉溪用力地点点头,强压下心中的不舍和担忧:“嗯!你…你一定要按时吃药!好好休息!”
  
  她转身,一步三回头地沿着来时的路走去。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玉溪。”慕容云泽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夏玉溪脚步一顿,转过身。
  
  月光如水,倾泻在他苍白的脸上。他看着她,那双总是带着防备和冰冷的眼眸里,此刻冰霜消融,露出了底下深藏的、几乎从未示人的柔软与真诚。
  
  “谢谢。”他轻声说。只有两个字,却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
  
  夏玉溪的心头一暖,所有的恐惧和担忧在这一刻似乎都消散了。她展颜一笑,笑容甜美而纯粹,如同暗夜里骤然绽放的花朵。她用力地朝他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脚步轻快地消失在了宫墙的拐角处。
  
  慕容云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她的身影彻底融入黑暗,再也看不见。他才缓缓低下头,看向掌心中那枚小小的月饼。
  
  他小心翼翼地掰开月饼,松软的饼皮裂开,露出里面香甜的馅料。然而,他的目光却被夹在馅料中的一张小小的字条吸引了。
  
  他抽出字条,借着清冷的月光,看清了上面一行稚嫩却异常坚定、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写下的字迹:
  
  “终有一日,你会站在最高处,看万家灯火为你点亮。”
  
  字迹娟秀,却带着一股破釜沉舟般的誓言力量。
  
  慕容云泽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攥紧了那张字条,仿佛要将它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一股滚烫的热流从掌心瞬间窜遍四肢百骸,直冲头顶!他猛地抬起头,望向夜空中那轮皎洁的、象征着团圆的圆月。
  
  月光洒在他苍白的脸上,照亮了他眼中骤然燃起的、如同燎原之火般的炽热光芒!那光芒中,有震惊,有悸动,有被理解的狂喜,更有一种被彻底点燃的、名为“野心”的火焰!
  
  终有一日!
  
  他无声地、用尽全身力气,在心底重复着这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在心房,震耳欲聋。
  
  自中秋那夜冒险一会后,慕容云泽通过树洞传递的信件,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他不再在信中提及其他皇子,也不再试探相府的立场。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更深沉、更专注的积累之中。
  
  他的信中,开始频繁出现对艰深典籍的探讨,对兵法谋略的推演,对史书上帝王心术的剖析。字里行间,充满了超越年龄的冷静思考和日益增长的智慧锋芒。然而,夏玉溪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被暂时压抑的对权力的渴望,并未消失,而是在更深的地下汹涌奔腾,如同蓄势待发的岩浆。那份渴望,因她中秋那夜的字条,被赋予了明确的方向和近乎偏执的信念。
  
  这年冬天,格外寒冷。凛冽的北风如同刀子,刮过北三所空旷的庭院。慕容云泽终究没能抵挡住严寒和长期的营养不良,病倒了。这一次,来势汹汹。高烧不退,咳嗽不止,甚至一度咳出血丝。
  
  徐嬷嬷得知后,忧心如焚。她利用自己在宫中的人脉和威望,避开李太监等人的耳目,暗中请动了一位与她有旧交、医术精湛的老太医。然而,慕容云泽的身体底子实在太差,病势缠绵反复,如同跗骨之蛆,迟迟不见好转。
  
  夏玉溪在相府中,心急如焚。她无法进宫探望,只能通过树洞,一次次传递她所能弄到的最好的药材和滋补品——百年老参的参须、上等的燕窝、御寒的厚皮毛料…她甚至偷偷典当了自己一件心爱的首饰,只为换来更有效的药物。每一次将东西放入树洞,她都虔诚地祈祷,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然而,命运似乎有意考验。一连三日,她放入树洞的东西都原封未动!她的心如同沉入了冰窟,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她开始变得魂不守舍,甚至在做女红时扎破了手指。
  
  “溪儿,你这是怎么了?”夏夫人担忧地看着小女儿,“脸色这么差,可是病了?”
  
  夏玉溪灵机一动,扑进母亲怀里,带着哭腔道:“娘亲…我…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梦见…梦见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小哥哥,病得好重好重,一直在咳血…他好可怜…我吓醒了,一直哭…”她半真半假地抽泣着,小脸埋在母亲怀里,肩膀微微耸动。
  
  夏夫人心疼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傻孩子,不过是个梦罢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定是你前几日听那些夫人闲话,说什么宫里哪位贵人身子不爽利,才胡思乱想的。”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声叹道,“不过…宫里最近确实有位小主子病得不轻,太医署都惊动了,只是具体是谁…就不是我们能打听的了。”
  
  夏夫人无心的话语,却如同惊雷在夏玉溪耳边炸响!她强忍着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是他!一定是他!
  
  第四天,当她几乎绝望地爬上老槐树,颤抖着手探入树洞时,指尖终于触到了一封折叠整齐的信!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信上的字迹虚弱潦草,笔画颤抖,却依旧能辨认出是他的笔迹:
  
  “安好,勿念。”
  
  只有短短四个字。
  
  夏玉溪的眼泪瞬间决堤!她紧紧攥着那封信,贴在胸口,仿佛能感受到写信人强撑着的意志。她知道,他一定是在最艰难的时刻,挣扎着写下这封报平安的信,只为不让她担心。
  
  巨大的心疼和无力感几乎将她淹没。她想起自己那特殊的、带有安抚和疗愈效果的异香。之前给他调制的香囊似乎对他有效?或许…或许这次也能帮上忙?
  
  她立刻行动起来。她避开了所有人,将自己关在房中,集中全部心神,尝试着将那股奇异的馨香凝聚、压缩。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神的过程,她的小脸很快变得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最终,她将凝聚了最强效异香的香料,仔细地缝入一个新的、更加精致的香囊中。
  
  她将香囊放入树洞,附上一封信:“此香乃家中秘制,安神定魄之效尤甚。置于枕边,或可助眠养气。万望珍重。”
  
  这一次,她赌上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事实证明,这凝聚了她心血的香囊,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慕容云泽在回信中写道:“香囊已收,香气清冽独特,闻之心神安宁,咳喘亦减轻许多。此香…似有奇效,非寻常之物可比。不知从何处得来?”
  
  夏玉溪读着信,既欣慰又紧张。她含糊地回信:“家中秘方,不足为外人道也。”她不敢透露这异香源于自身,生怕被当作妖异邪祟,引来滔天大祸。
  
  冬去春来,冰雪消融。慕容云泽的病,在徐嬷嬷的暗中照拂、夏玉溪源源不断的药物补给以及那神奇香囊的辅助下,终于渐渐痊愈。然而,这场大病如同抽走了他最后一丝元气,他变得更加瘦削,颧骨突出,宽大的旧衣袍穿在身上,更显空荡。但那双眼睛,却如同被淬炼过的寒铁,更加锐利、深邃,也…更加冰冷。
  
  他在信中告诉夏玉溪一个重要的决定:“病中思之,体弱则万事休。徐嬷嬷暗中寻了一位因伤退役的老侍卫,姓赵,身手不凡,为人忠厚。我已拜他为师,开始习武。不求伤人,但求强身健体,遇险时…亦有自保之力。”
  
  夏玉溪读着信,心中五味杂陈。欣慰于他终于开始主动强健体魄,心酸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竟已如此清醒地认识到武力是生存的必需。她仿佛能看到,在北三所某个隐秘的角落,那个瘦削的少年,正咬着牙,忍受着身体的酸痛和疲惫,一遍遍练习着枯燥的拳脚招式,汗水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
  
  与此同时,前朝的局势也在悄然变化,暗流涌动。大皇子慕容云宏已正式参与朝议,在几位武将的支持下,开始展露锋芒。三皇子慕容云启因其母惠妃家族在江南盐政上的突出贡献,其母族势力水涨船高,在文官集团中声望日隆。五皇子慕容云睿依旧骄纵跋扈,但其母林皇贵妃圣眷正浓,其外祖父镇守边关,手握重兵,无人敢撄其锋。
  
  而关于皇帝龙体欠安的流言,开始在朝野上下隐秘地流传。据宫中眼线传出的消息,陛下近来沉迷于方士炼制的丹药,性情也变得愈发阴晴不定,早朝时也时常显露出疲态。
  
  景和十三年,春。慕容云泽十二岁,夏玉溪九岁。
  
  一个看似平常的日子,夏玉溪在树洞中取出了一封不同寻常的信。信纸比平时厚实,字迹也更加沉稳有力。慕容云泽在信中写道:
  
  “玉溪,见字如晤。三日后午时,相府后院凉亭,盼一晤。徐嬷嬷已安排妥当,我可扮作小太监随她出宫办事,约有一个时辰。有要事相商,万勿失约。”
  
  夏玉溪的心跳骤然加速!怦怦怦,如同擂鼓,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三年了!整整三年,他们只能隔着冰冷的墙洞或通过树洞传递信件!如今,他竟然要真正出现在她面前了!
  
  巨大的惊喜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但紧随其后的,是更深的忐忑和不安。“要事”?什么要事需要他如此冒险,亲自出宫来见她?联想到近来朝中暗流涌动的局势,一个模糊却令人心惊的猜测在她脑海中浮现。
  
  期待与忧虑交织,让她接下来的三日坐立难安。
  
  三日后,午时。相府后院,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夏玉溪早早便来到了约定的凉亭,心绪不宁地等待着。她特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鹅黄色春衫,衬得小脸愈发莹白如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她以为计划有变,心中焦灼万分时,一个穿着深蓝色低等太监服饰的身影,在徐嬷嬷的贴身宫女引领下,穿过月洞门,朝着凉亭缓缓走来。
  
  夏玉溪屏住了呼吸。
  
  那身影长高了许多,虽然依旧清瘦,但肩背挺直,步履沉稳,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气度。宽大粗糙的太监服饰穿在他身上,非但没有掩盖他的气质,反而更衬得他眉目清俊,下颌线条清晰而略显冷硬。三年的时光,褪去了他身上的最后一丝孩童稚气,沉淀出一种少年人特有的、如同初生朝阳般的锐气,只是那锐气被一层深沉的、如同古井般的平静所包裹。
  
  他走到凉亭前,停下脚步,抬眸望来。
  
  四目相对。
  
  一瞬间,仿佛周遭的鸟鸣、风声、花香都消失了。时光在他们之间凝固、回溯,又飞速流转。三年的书信往来,无数次的隔墙低语,无数次的担忧思念,都在这一刻,化作了眼前真实的、触手可及的身影。
  
  “你…”夏玉溪张了张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长高了。”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最朴素的一句。
  
  慕容云泽的唇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个极淡却真实的弧度,如同冰雪初融:“你也是。”他的声音比记忆中低沉了些,带着少年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却依旧是她熟悉的音色,只是多了几分沉稳。
  
  他走进凉亭,在夏玉溪对面的石凳上坐下。阳光透过亭角的藤蔓缝隙洒下,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短暂的沉默后,慕容云泽脸上的轻松之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沉重:
  
  “玉溪,我时间不多,有件事,必须当面告诉你。”
  
  夏玉溪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你说。”
  
  慕容云泽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她的眼睛,看清她最真实的反应:“父皇…病重。太医院院判私下告知徐嬷嬷,陛下龙体…恐难熬过今年冬天。”
  
  轰——!
  
  夏玉溪只觉得脑中一声巨响!虽然早有猜测,但当这消息被如此直白地证实,她依旧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般的震惊!书中,皇帝是在慕容云泽十五岁时驾崩的!如今,竟然提前了两年多!这意味着夺嫡之争将提前爆发!而慕容云泽,他才十二岁!羽翼未丰,如何与那些早已成年、背后各有势力支持的兄长们抗衡?
  
  “消息…确切?”她的声音干涩发紧。
  
  慕容云泽重重地点头,眼神沉郁:“千真万确。父皇近年来沉迷丹药,早已掏空了根基。如今不过是靠着虎狼之药勉强支撑,实则已是油尽灯枯之相。”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徐嬷嬷在太医院经营多年,这消息,错不了。”
  
  夏玉溪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这惊天变故带来的影响。
  
  “我需要相府的支持。”慕容云泽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甚至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玉溪,我知道这很难,但…你能帮我试探一下相爷的态度吗?哪怕…哪怕只是他一丝犹豫的倾向?”
  
  夏玉溪彻底怔住了。她没想到,慕容云泽会如此直接、如此明确地向她提出这个要求!他不再满足于暗中的通信和慰藉,他想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政治力量!他想要将相府,将她,都拉入这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之中!
  
  “爹爹他…”夏玉溪艰难地开口,感觉喉咙发紧,“他一向…谨慎持重。在皇子们成年开府、明确展露才干之前,他绝不会轻易表态站队。这是…这是他一贯的立场。”她看着慕容云泽眼中那迅速黯淡下去的光芒,心中刺痛,却不得不说出实情。
  
  “我知道。”慕容云泽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自嘲和深沉的疲惫,“相爷老成谋国,自然…不会轻易押注在一个冷宫皇子身上。”他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凉亭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春风拂过,带来远处桃李的芬芳,却吹不散这凝重的气氛。
  
  良久,慕容云泽缓缓抬起头,眼中那黯淡的光芒并未完全熄灭,反而沉淀为一种更深沉、更决绝的东西。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所以,”他声音低沉而清晰,“我另有所求。”
  
  在夏玉溪困惑的目光中,慕容云泽从怀中,极其郑重地取出一个小小的、用褪色的锦缎仔细包裹着的布包。他一层层、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布包完全展开,露出里面静静躺着的一对玉佩。
  
  玉佩不大,约莫拇指大小,却晶莹剔透,毫无杂质,在午后的阳光下流转着温润内敛的光华。玉质细腻如脂,触手生温。更奇特的是,玉佩的形状并非传统的圆形或方形,而是如同两片相互契合的、带着古老纹路的叶片,合在一起便是一个完整的图腾。玉佩上,用极其古拙的篆体,刻着两个小字——“金兰”。
  
  “这是母妃留下的。”慕容云泽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他拿起其中一枚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她曾说,这是一对上古流传下来的‘金兰契’,象征着生死相托、不离不弃的至交情谊。是她…留给我最珍贵的东西。”
  
  他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向夏玉溪,将手中的那枚玉佩,轻轻放入她摊开的掌心。
  
  玉佩触手温润,带着他掌心的微热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今日,我将此佩赠你。”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如同最庄重的誓言,“无论相府是否助我,无论前路是荆棘密布还是万丈深渊,慕容云泽此生,定不负夏玉溪!”
  
  玉佩静静地躺在夏玉溪的掌心,温润的触感却像滚烫的烙印,瞬间烫到了她的心底最深处!她认得这对玉佩!在《云泽纪事》中,这对名为“金兰契”的玉佩,是沈妃留给儿子唯一的遗物,是他颠沛流离、登上帝位、直至生命终结都贴身佩戴、视若性命的存在!如今,他竟然将这象征着他与母亲最后羁绊的信物,分了一半给她!
  
  一股汹涌的热流直冲眼眶,夏玉溪的视线瞬间模糊了。她紧紧握住那枚玉佩,仿佛握住了他交付的全部信任与重托。她抬起头,泪水滑落脸颊,声音哽咽却异常清晰、异常坚定:
  
  “我…夏玉溪此生,亦定不负慕容云泽!”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繁复的誓言,只有最简单、最直接的承诺。这承诺,重于泰山。
  
  慕容云泽看着她泪眼朦胧却无比坚定的脸庞,一直紧绷的唇角终于缓缓扬起,露出一个释然的、如同阳光破开重重阴霾般的微笑。那笑容点亮了他过于苍白的脸庞,也驱散了凉亭内凝重的气氛。
  
  “时间到了,我该走了。”他站起身,语气带着一丝不舍。
  
  夏玉溪也连忙起身。
  
  慕容云泽看着她,犹豫了片刻,忽然上前一步,伸出双臂,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
  
  那是一个极其短暂、极其克制的拥抱。少年的胸膛并不宽阔,甚至有些单薄,带着淡淡的药味和属于他的清冽气息。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肩背,力道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视,仿佛拥抱着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只是一个瞬间,他便松开了手,迅速后退一步。
  
  然而,那短暂的触碰,却让两人都瞬间红了脸。夏玉溪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颊滚烫的温度。
  
  “保重。”慕容云泽低声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入心底。然后,他不再犹豫,转身,跟着等候在不远处的宫女,快步离去。深蓝色的太监服背影,很快消失在花木扶疏的庭院深处。
  
  夏玉溪站在原地,手中紧紧攥着那枚温润的玉佩,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怀抱的余温。春风拂过,吹动她的发丝和衣袂。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不同了。
  
  那个在冷宫墙洞后沉默隐忍的少年,已经亲手撕开了命运的幕布,迈出了争夺那至高无上权力的第一步。
  
  而她,夏玉溪,将不得不收起所有的天真与侥幸,被彻底卷入这场即将席卷整个王朝的、充满血腥与权谋的风暴中心。
  
  远处,连接前院与后花园的雕花廊柱后,一双写满震惊与难以置信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凉亭的方向。夏玉妗手中的团扇,“啪嗒”一声,跌落在地,扇骨撞击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而刺耳的碎裂声,在这寂静的午后,显得格外惊心。
  
  她最担心、最恐惧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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