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理论与技术的碰撞 (第2/2页)
“但你看对应的眼动数据,”陈浩调出另一组结果,“快速眼动的密度并没有增加,这不符合REM睡眠的特征。”
这样的讨论常常持续到凌晨。有时我们会各自查阅文献,第二天带着新的证据继续讨论;有时会请教其他实验室的师兄师姐;偶尔,我们还会通过视频向MIT的怀特教授请教。
在这个过程中,我深深体会到现代心理学研究的复杂性。它不再是一个人可以独立完成的学问,而是需要团队协作、跨学科合作的系统工程。
一个月后,我们终于完成了第一批数据的初步分析。结果令人振奋:不同文化背景的受试者在梦境中确实表现出不同的神经活动模式,而且这些模式与他们的自我报告高度一致。
“这个发现很有价值,”李教授在组会上评价道,“它架起了主观体验与客观指标之间的桥梁。”
但就在我们准备扩大实验规模时,新的问题出现了。现有的分析方法无法完全捕捉数据中复杂的动态特征。我们需要更先进的算法。
“或许可以试试动态系统理论的方法,”方舟建议,“把不同模态的数据看作一个协同变化的系统。”
这个建议启发了我们。在方舟的帮助下,我们开始学习一种全新的数据分析方法。这个过程很痛苦,就像重新学习一门语言,但每一点进步都让我们兴奋。
感恩节那天,普娅从MIT发来视频邀请。她正在尝试用计算建模的方法研究梦境,我们交流了各自遇到的困难和新发现。
“很有意思,”挂断视频后,弗洛伊德老师评论道,“在我的时代,我们依靠的是细致的观察和深刻的直觉。而现在,你们同时运用着最先进的技术和最古老的智慧。”
那个学期结束的时候,我们已经建立了一套完整的多模态数据采集与分析流程。虽然还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但我们找到了一条将理论研究与技术探索结合的新路径。
圣诞节前夕,我收到怀特教授的邮件。他邀请我们加入一个更大的国际合作项目,研究梦境acrossdifferentcultures。
站在实验室窗前,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这一年的摸索让我明白,真正的创新往往发生在不同领域的交界处。
心理学不再只是弗洛伊德时代的谈话治疗,也不只是行为主义的刺激-反应,更不只是认知科学的计算机隐喻。它是所有这些视角的融合,是人文关怀与科学精神的结合。
“你找到自己的路了。”弗洛伊德老师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我点点头。这条路还很长,但至少,我已经看到了方向。在理论与技术的碰撞中,在东方与西方的对话中,在传统与创新的交融中,心理学正在展现出全新的面貌。
而我,很幸运能够参与这个伟大的进程,用这个时代最好的工具,探索人类心灵最古老的奥秘。